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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微一聽此言,如睛天霹靂,如身陷冰窖,如烈火焚燒,震驚、憤怒,一下子站起來,想說什麼,卻是一口氣提不上來,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看到暈過去的她,胤禛既擔心害怕,又後悔不已,抱著她回到她的院子,沒多久,肖太醫便急急地趕了過來,綠珠在她手上放了塊絲帕,肖太醫便端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細細地把脈,過了好一會兒,才對一臉擔心的胤禛說:“不礙事,錢主子只是怒急攻心,暫時昏迷而已,只是她的身子尚還虛弱,不要再刺激她好一些。”說完,拿出一瓶制好的藥說:“這是清心丸,醒了,每次一顆,給她用兩三次,若情緒穩定,就不要再用了。”
到第二天,熹微還是沒醒,胤禛急得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又差人去把肖太醫請了過來,把過脈後,斟酌著說道:“從脈象上看,錢主子並無大礙,大概是她的身子較虛,可能醒的晚些,不妨再看看?”
胤禛一聽,無可奈何地看著昏迷不醒的熹微,一夜沒睡的他雙眼滿是紅絲,轉而看向肖太醫說道:“那就請你在府上住下來,等她醒來稍好些你再走吧。”
“臣遵命。”
“那你就用心治,若不好,小心你的腦袋。”
“是,臣盡力。”
第三日,胤禛握著熹微的手,守了一個晚上,她還是沒醒,肖太醫過來請脈的時,發現她的脈象比前一天要輕要弱一些,覺得不妙的他開了些提神的藥以及一些外用的提神膏藥。
到了晚上的時候,熹微還是沒醒,胤禛又請了兩個太醫過來,一起會診。
結果還是按肖太醫的法子醫治。
第四日,坐在她床邊打了會盹的胤禛醒來,天已亮了,她還是沒醒,太醫們很快都被請了進來,診過脈後,紛紛搖頭,她的脈象,是一日比一日弱,太醫們商量了會,再三斟酌,才對胤禛說道:“四爺,錢主子她並沒什麼問題,一直沒醒,怕是求生意志弱,而是……”
“而是什麼?快說!”
肖太醫看著滿臉怒意的胤禛,戰戰兢兢地說“而是一心求去。”
“一心求去?” 胤禛喃喃說道,一手摔了手邊的杯子,掀了身旁的桌子,看到什麼砸什麼,三個太醫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言語。
綠珠一看情勢不對,就去正院,把玉心請了過來,並把前因後果告訴了她。
玉心過來的時候,看到一地的狼藉,嘆了口氣,揮揮手讓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走上前去,拉住胤禛的手說:“爺,你這又是何苦,再說這樣乒乒乓乓的聲音,也會吵著熹微妹妹的。”
胤禛抱著頭蹲在地上,竟然有些嗚咽。
玉心蹲了下來,拿開他抱著頭的手,輕聲安慰道:“爺,吉人自有天相,熹微妹妹會沒事的。”
胤禛反手抱著她,如同受傷的野獸,脆弱不已,沒多久,她的脖子上傳來一陣涼意,過了半個時辰,他才好些,拉著她的手喃喃說道:“我不該逼她的,不該因為想留住她,拿弘曆逼她。
玉心,你知道嗎,我好後悔,若是她死了,我活著有什麼樂趣?”
玉心聽後,心苦澀不已,他從來沒叫過她的名字,沒想到,第一次叫,是在他為另一個女人擔心焦慮的時候。
以前,他們相敬如賓地相處,再觀他對府中眾人,再怎麼寵,也是面上淡淡的,她都以為,他是個以國事為主,做大事而沒有什麼兒女私情的人,只是沒想到,遇到了熹微,冷冰冰的他把一腔的愛和熱情全部給了熹微。
忽然想起順治帝,因愛子寵妃的相繼病逝,大受打擊,不久就撒手人寰,不由地打了個冷戰。
玉心拉著他的手,扶他坐下後,冷靜地說:“去把弘曆抱過來吧,讓他哭哭,母子連心,沒準熹微妹妹就好了。”
胤禛驚訝地說:“我怎麼沒想到呢,她那麼在乎弘曆,一定能讓她醒的。”說完就命人抱來弘曆,此時,弘曆正好醒著,就把他放在熹微的身邊躺著。
五個月的孩子,已經開始認識身邊最親近的人了,他看到熹微,費力地伸手去抓她的臉,去拽她的頭髮,玩了會兒,發現她沒什麼反應,便哇哇哭了起來。
奶媽剛要上前去抱,玉心忙攔住她,而胤禛則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們兩母子。
一刻鐘不到,熹微皺了皺眉頭,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一眼看到了啼哭的弘曆,心酸不已,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伸出手來,輕輕地拍著他。
眾人一見她醒了,自然高興不已,胤禛走上前去,拉著她拍弘曆的手,笑著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