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頁)
找人做了一面幡,題著“招魂驅邪、價格公道”,這一路上倒也接了幾個生意。
她還是回到了原先的白日裡休息,夜裡走路的習慣。只是天漸長,有時便也只是等太陽落了便出發罷了。
這天,她走到了上庸府。
上庸是個大府,因是中原往來之要道,故也要繁華一些。梅枝好熱鬧,便決定在此歇幾日。出了延寧府後不遠,盡是小山與丘陵,梅枝晚上行路自是不那麼惹人注目。如今要到這城中呆兩天,梅枝又不想接活,自是有多低調便多低調。她和振遠都帶了帷帽,還低聲囑咐振遠“可不可以不跳?別那麼僵,跟人那樣走。”
她也只是這麼一說,爺爺可沒教她如何讓跳屍又變回行屍。不過,等她注意到振遠時,發現振遠果然便只是靜靜地跟在她身後,竟然真的沒有跳。梅枝忽想,爺爺說振遠在祠堂裡也呆了八十年了,此前在哪裡卻是不知道,難不成他早就過了百年,早已練成了飛屍?那可真是妖孽了,掌握飛屍還真不是梅枝這樣的低階屍官能做的。她心中忽有了一些惴惴不安,不過,她依賴振遠已成了習慣,即便曾有過不安,也轉身便忘。
梅枝在客棧中用了些飯,無聊得緊,便想著出門逛下集市,下意識的便帶上了振遠。說實在的,振遠於她,現在就象是救命稻草似的,上哪兒都揣著。
那日正是上巳,上庸城中人流密集,可梅枝穿梭在人群中依然覺得孤獨,彷彿那些熱鬧都是與她無干的,她不由地攥緊了身邊振遠的袖子。
走到一條寬闊的大街,發現竟還有一個夜市,基本上每個攤位都是一輛公雞車上挑了一盞燈籠,東西從傢什到針頭線腦,樣樣都有。有些東西看起來十分精緻,叫梅枝愛不釋手。她不知不覺也買了不少。吃苦耐勞的梅枝自己提了一大包東西在手中,慢慢地放開了振遠。逛至夜市盡頭,是幾個食攤,夜風中吹來蒸糕的香味,她不由地嚥了下口水,走了過去。
這蒸糕有許多花色,捏成豬羊狗等等物件,梅枝手中拿了一包東西,不太方便挑,那賣蒸糕的大嬸便笑道:“姑娘做甚自己拿了這許多東西,旁邊的小哥倒空著手?”梅枝笑了起來,是,怎麼把這麼個腳力忘了,便欲將包掛在振遠身上。她原本是想著拉起振遠的手套上去的,這樣,別人可能會以為振遠大男人,不願為女子拿東西,而不會懷疑什麼。可是她剛將手伸過去,振遠的手便動了,彷彿是無意識地從她的手上掠過,拎過了那一大把包掛在了胳膊上。若不是梅枝清醒地感覺他的手冰涼地劃過她的手背,一定會以為是自己將那包東西套上去的。
梅枝心中又是一跳,便有些神思不屬起來。假如自己再控不住振遠了會如何?假如振遠發狂會怎樣?原來自己竟是如此倒黴的姑娘,才扔了一個自以為喜歡自己的男子,又要失去最親密的搭伴了嗎?但是振遠對自己一直是很好的,在外的日子,振遠既是親人又是朋友啊。她還沒想明白就被賣糕的大嬸打斷了:“姑娘,姑娘,你挑好了沒有?”於是梅枝胡亂選了一些,付了銅板便走了。倒把那大嬸弄得愣了一下,不知自己哪裡言語衝突惹得這個姑娘不高興了。
梅枝在街頭亂走,夜風愈大,不時撩起了她帷帽上的紗,有路人停下駐足。有一群華服少年從她身邊經過,當頭一個緋衣少年忽停住,橫跨一步攔住了梅枝,在梅枝反應過來之前忽然便掀掉了她的帷帽。梅枝原本也是不願戴帷帽的,她戴帷帽也只不過是為了陪振遠,只怕他額頭的符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她不願戴並不代表別人可以隨意掀。所以梅枝當即發飈,雙手叉腰道:“給老子戴回來!”
那少年一句“果然是個美人”已經出口,聽到梅枝如此豪語,不由一呆,但旋即調笑道:“咦,還是個辣的,爺喜歡這個調調。”說罷伸手來捉梅枝的手,嘴裡一壁道:“小娘子姓字名誰?家住何方?可願跟了爺啊?”梅枝躲過他的手,不耐煩道:“老子叫啥幹嘛要告訴你?我好好的幹嘛要跟了你?”話說,長這麼大,梅枝還從來沒被人調戲過,所以也不太知道這是疲賴少年調戲人的常招(上次喝醉了,有人幫她擋了別人的調戲,她自是不知道),還回了幾句。
那群少年中有人起鬨道:“劉公子,小娘子有些意思,想先探探夫家是誰呢?”
又一人便道:“小娘子,這是上庸城守的三公子,小娘子入了劉府,便是高床得臥,軟枕得枕,三公子一定會寵愛你的。”
那三公子點頭道:“嗯,說起來我府中五位姬妾還真沒有此等顏色的呢。”
梅枝一聽這話,心中泛出無數的煩厭來,道:“哦,你自願做小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