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2/4 頁)

剃光的腦袋看得人有一點……不太舒服的感覺。

她坐在床上，手裡拿著一張紙，和一支筆，不知道在畫什麼。

聽到腳步聲，她扭過了頭，看向唐妤。

臉色很平靜，沒有什麼很多餘的表情，更沒有這個年齡的無助，或者是無意義的樂觀。

就是那麼安靜地在房裡畫著什麼。

她好奇地看了看唐妤，“你是誰？”

唐妤走到床邊，她的眼睛很大，眉目之間，與自己有那麼一點點的相似。

“你在畫什麼？”

唐妤望著她的畫紙，上面只是胡亂的塗抹一些東西，根本看不清楚是什麼。

唐雪寧見她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又覺得無趣了，繼續低頭在畫紙上塗抹。

我在畫我夢到的

唐雪寧見她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又覺得無趣了，繼續低頭在畫紙上塗抹。

在唐妤以為她不會想理自己的時候，才聽到她的一點聲音，“我在畫我夢到的。”

“你夢到了什麼？”她聲音很輕。

“我夢到夜晚，我在看星星。我好久沒看過星星了，爸爸說病好了，帶我去山頂看流星。”她說得十分漫不經心，有種不合年齡的沉穩。

又好像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是在回答，只是在自言自語。

“你什麼時候病好？”

“不知道。”她拿著蠟筆，大片大片的塗黑，“爸爸總是說很快就好了，那大概就是很快吧。”

唐妤看了一眼那一盒蠟筆，發現黑色是用得最快的。

她手裡拿著的那一支，幾乎用了一半。

“你喜歡畫畫嗎？”

唐雪寧畫畫的小手，頓了一下，繼而又繼續飛快的塗抹著。

“不喜歡。”她說得毫無感情。

“那為什麼要畫畫，不做點別的？”

唐雪寧幾乎沒有抬起頭的打算，“沒別的可做。書都看完了，字也寫不了多少。只能隨便畫。”

唐妤坐在她旁邊，“你上了多久的學？”

“三年級。”她幾乎將整張紙都塗黑了，又在淺的地方開始重複加黑，“三年級之後就生病了，沒有去過學校。”

“喜歡上學嗎？”

她似乎咬了咬唇，“喜……不喜歡。”

“那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我喜歡。但是跟媽媽說不喜歡。”

“為什麼這麼說？怕媽媽傷心？”

“說了沒用，病沒好還是不能去的。沒用我說了幹嘛，她也只會說那些，等你病好了就能去上學的話。”

唐妤沉默片刻，“你覺得你爸爸是騙你的嗎？”

唐雪寧好像想了很久，她的筆都已經停了下來，只是沒有抬頭。

半晌之後，才放下筆，將畫紙放到一邊，換了一張新紙。

“你是誰啊？”

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你是誰啊？”

她終於又問了這個問題。

認真地看向唐妤。

“一個你不認識的人，只是路過。看到你在畫畫，我就進來看看。”

唐雪寧望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看著有一點眼熟。”

唐妤有點意外，“為什麼，你見過我？”

“不知道，就是這麼感覺的。你見過我嗎？”

她搖了搖頭，“沒見過。”

“哦。”

唐雪寧低下頭，又開始繼續在紙上塗抹那些誰也看不懂的畫。

唐妤在旁邊看了一刻，“你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嗎？”

“不知道。”她根本沒有想，“沒人告訴我，就說生病了。”

想了一刻，才又說道，“不過告訴我也沒用，我聽了也不懂。”

安靜了一刻，唐妤又說，“你有想過，如果出不了醫院怎麼辦？”

這個問題之後，唐雪寧就不說話了。

她還在繼續畫畫，也沒有停下來想。

好像根本沒有聽到這個問題一樣。

最後唐妤起身，“我先走了，你慢慢畫吧。”

唐雪寧還是沒有說話。

等到唐妤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這個孩子的聲音。

“你說爸爸有沒有騙我？”

唐妤停下腳步，轉過頭再看她的時候，她沒有說話。

還是走前的樣子，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