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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來他往返藍田郿城,拉來救兵,一直像繃緊了的弦,一直到現在,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嗯……”蕭若應了一聲,目光卻從城樓轉到了城外的杏花林,漸漸柔和下來。
“可是……”羊一打著馬,跟在她身後,不甘地問道:“姑娘準備就這麼放過陳宮?”
他雖然和楊含一起來的,但是到了濮陽城,對昨天整整一天的爭戰也有耳聞,再看到將軍渾身的傷,心裡也憤憤不平,想到就這樣讓陳宮撿回了一條命,實在太便宜他。
“啊?”蕭若有些詫異,回頭看他:“我什麼時候說過放過他了?”
“可是……”羊一愣住。
“現在曹操呂布,他落到誰手裡面不是死……”
羊一【炫】恍【書】然【網】大悟——對曹操,此人是兩次背叛,騙他入城,又設下了伏兵。
而對呂布……他則是大開城門,暗通敵手……
心裡微微一涼,喃喃:“這人活不了了……”
蕭若沒答話,說話間,她帶來的軍隊已經到了滎陽城下。
不一會兒,城門就打了開。
看不出激戰過的痕跡……此時才是清晨,四下寂靜,與兩年前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楊含策馬出來,見到她,下馬:“幸不辱使命,姑娘叫拿的城,已經拿下了。”
蕭若也下了馬,小紅馬看見她,歡喜地長嘶了一聲,十分親暱地想往這邊靠過來……
不料蕭若似乎沒注意到它,直接忽略過去,往前走了兩步,問楊含:“將軍呢?”
“受的傷不清,找人包紮了,現在在滎陽太守府內。”楊含答完,停下,看她一眼,目光斜開,淡淡道:“我以為你會先問城樓佈防……”話說得小聲,蕭若已經走遠,沒聽見。
楊含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忽地笑了:“總算不用窩在藍田那種鬼地方了,幾個月沒一場仗打,有什麼意思。”說著,牽過一邊不知為何忽然變得頹喪的小紅馬:“與我查探城門佈防去……”
看著如今一人一馬相處友好,羊一想到當初自己跑去藍田搬救兵時,把姑娘寫在手絹上的字交出去,楊含立馬黑下來的臉:“又要我去扮那匹夫?!”
言猶在耳……如今似乎卻也扮得習慣了,想到此處,羊一無奈地笑了笑,跟緊了腳步往太守府去。
……
蕭若曾經在這個太守府住過一段時間,沒想到兩年下來,都沒有被戰火席捲,還是和當初一般模樣,連院子裡幾棵盤根錯節的老柳樹沒有變。
如今從內到外,都是層層疊疊的守兵。
剛走進門,就看到韓睿正送一個髮鬚斑白的大夫出來。
“見過夫人。”韓睿見到她,忙行禮。
那大夫似乎進來之後終於發現了一個女眷,稍微心安,拉著她囑咐——方子已經開好了,藥每天喝幾次,服藥之時要注意忌口……末了,自言自語一般,感嘆一句:“受這麼多傷還能動……老夫以前見所未見。”
聽到這句話,蕭若心裡一緊,正要細問,卻聽到韓睿輕輕笑了兩聲道:“先生不是軍醫,自然少見多怪,不要徒惹夫人擔心……將軍常年爭戰,打熬得好筋骨,傷雖然重,將養幾日就好了。”頓了一頓,指著身後那個房間的門對蕭若道:“將軍才歇下……夫人進去吧。”
……
蕭若儘量放輕腳步,推開了門扉。
羊一原本跟在後面,識相地在門口打住了腳步……屋子裡很安靜,似乎很久不用,今日才粗粗打掃過,陳設十分簡單,除去臥榻小桌,只有幾扇幾架而已。
床設在窗邊……
空氣裡還餘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她走過幾步,慢慢靠近,打量著床上昏睡中的人……目光近乎貪戀地從他微蹙的眉頭掃過緊閉的眼,挺直的鼻樑,和毫無血色的嘴唇……
心裡微微一疼,伸出手去……卻害怕驚擾到他,手停在了半空。
徐榮氣息安穩綿長,似乎是沉沉睡去了……
蕭若呆愣半晌……察覺到腿有些酸,這才挨著床邊坐了下來。
她也一晚上沒有睡,一靠到床邊,眼皮就直打架,又不捨得離去,強撐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想著小憩片刻,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的時候,驚訝地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躺在了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睜開眼睛,意識還模模糊糊,卻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正被閉目安睡的傷員攬在懷中……
她立馬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