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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上來是哪兒不對,一面是如願以償的歡喜,另一面卻是沒來由地緊張和忐忑。
十天的時間,短暫又漫長……
她曾有一次深夜輾轉難眠,披衣起身,瞞著羊一獨自走到院子裡看月亮的時候,聽到腳步聲,遠遠看到徐榮的身影,心裡一緊張,下意識閃身躲到了樹後。
守在附近的羊一一看見他的身影,立馬迎了上去。
“睡下了?”
他的聲音響起來,原本是熟悉不過的,此刻聽在她耳裡,心裡莫名地一陣緊張——
明顯是在問她。
“回將軍,姑娘已睡下兩個時辰了。”被瞞過了尚不自知的羊一訥訥地答。
聽到這句話,蕭若又往樹後面縮了些。
徐榮抬頭望了緊閉的房門一眼,沉默片刻,開口:“這幾日睡得不安穩?”
羊一想了想,低聲道:“昨晚將軍來之後,姑娘半夜驚醒過一次,折騰到要天明時才睡著。”
聽到二人的對話,蕭若才知道這幾天徐榮都深夜來過一趟,心裡微微一顫。
此時月華正好,甲胃和刀兵在夜色裡散發著冷銳的光,他側臉輪廓很深,鼻樑挺直,眉頭緊鎖著,正和羊一說話……
蕭若目光有些貪戀地久久停留他身上,心裡的焦灼緊張漸漸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甜蜜和寧靜。
第一次實實在在地意識到,她是想和眼前這個人在一起,不願分開……
……
屯田已經初有成效,前幾日有了夏收,加上司馬徽和楊含兩人一個動口一個動手,一個說服一個威脅,將滎陽境內的地主豪強都問候了一遍,多多少少每家都借到了一些糧草輜重,迫在眉睫的糧草問題勉強得到了解決。
……
杏花了卻了殘紅,青杏尚小。
前幾天還在飛舞不休的柳綿也漸漸地少了……
十日佳期,轉瞬迫到眼前,修繕一新的太守府幾乎被豔麗熱鬧的紅色所覆蓋,熱熱鬧鬧恍如一片爭奇鬥豔的花海。
滎陽一掃往日的頹敝景象,街市已經初初稱得上繁華,東門大敞開,告示以“滎陽太守楊含”落名,道是今日大喜,滎陽城廣納流民入屯,太守今日分發粥餅,來者可得。
太守府附近已經搭起了臨時的土灶帳篷,蒸餅稀粥一應俱全,派發的都是楊含的親兵,忙得滿頭大汗。
楊含從軍營裡趕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幅熱鬧景象,目光移到正在門口一個一個問候客人的司馬徽身上,上前兩步壓低聲音:“姑娘出的主意?”
司馬徽笑得開懷:“徽出的。”
楊含納悶:“你……為何能調動我的親兵?”
司馬徽愣了一下,在袖子裡掏了半天,掏出一塊兵符來:“前幾日看見你將此物忘在了桌上,徽就幫你收著了。”
楊含額上青筋一跳,握拳壓制住怒火,咬著牙問:“……不是我問,是不是不打算還?”
司馬徽施施然交出兵符:“將軍說笑了,徽豈是貪財之人。”
楊含一把拿過兵符,正欲說話,只見羊一從裡面跑來,氣喘吁吁地對楊含道:“太守快去屋裡接待客人!”
楊含瞪了司馬徽一眼,抬步要走,司馬徽一把拉住了他,問道:“吉時就要到了,為何還不見徐將軍?”
楊含拍了拍腦門:“我從午時起也沒看見他了。”說著對身邊的親兵隊率道:“去營裡找找徐將軍。”
那人答應著小跑而去。
司馬徽緊皺眉頭,神情嚴肅地推測道:“徐將軍莫非是……逃婚了?”
一句話,得到了楊含和羊一兩人難得一致的白眼,司馬徽淡淡一笑:“說笑而已。”
此時滎陽的世家豪族都來的差不多了,宴席擺下,楊含進去應付,他雖然不是正牌太守,但是前幾日去要糧草的時候已經有些些許“威望”,眾人看他都笑臉相迎,拱手答禮,客氣非凡,只是笑意虛假,一看就知,估計都在肚子裡暗暗罵人。
司馬徽在這一帶很有威望,眾人一看見他進來,表情複雜,一面有些他為何會相助此人的困惑,一面也有尊敬,司馬徽說了幾句話,便退開一邊,清點賀禮去了。
目光從漆器玉器上面掃過,看到一卷絹書的《上古珍籠棋局》,眼裡一亮,順手拿起來遞給身邊的僕童:“送到我房裡去吧。”
旁邊的羊一面色一黑:“那個……司馬先生……”話還沒說完,只見司馬徽轉頭看向門口,喃喃了一句:“吉時就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