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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一言道出滎陽局勢,蕭若面色微微一變。
“在下冒昧,請姑娘擯退左右。”嚴羽抬頭,緩緩道。
楊含聞言,微微皺眉,轉過頭看她,蕭若點點頭:“都下去吧。”
……這一場密談一直持續到日暮西斜,整整三個時辰的時間,沒有人知道嚴羽到底和蕭若談了什麼,只知道他從房裡出來以後,蕭若的命令很快就下去了,封嚴羽為主簿,掌管軍中要務,大小事宜都要和他商議再論。
……
窗外夜色已濃了,蕭若正趴在桌前盯著桌上的那張地圖發呆,耳邊迴響著嚴羽說的最後兩句話——
“打仗之時將領主調配指揮,衝鋒陷陣則非眾士卒莫屬,大將陣亡乃罕事,士卒卻每戰必有傷亡……即便如此仍跟著尊駕,只為了在亂世裡拼個前程。
“姑娘要擔負的不僅僅是我等謀士,大將,還有這些士卒之願,郿城近六萬人,滎陽近五萬人,生死前程都系在你的勝敗之間,倘若中途抽身而退,你或可保全,跟著你的人卻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必要爭,必要勝。”
………
正在出神,忽聽到門口腳步聲響,抬起頭去,正看見徐榮走了進來,好像是剛巡視過營防,還穿著鎧甲,韓睿也跟著身後,跟到門邊便識相地退到外面去了。
她眼裡總算有了些笑意,站起身來打招呼:“將軍回來了。”
徐榮走近,在她生前站定:“是不是該換稱呼了?”
“啊?”蕭若面上微微一紅,假意裝傻:“換成什麼?”
“叫夫君。”徐榮出言提醒,語氣微微有些無奈。
蕭若臉上滾燙,被他這句話又想起昨晚的事,連著耳根一起紅了:“雖然……那個……洞房了……但是堂還沒拜啊……”話出口又意識到失言,張口結舌面紅耳赤了一會兒……
接著腰間微微一緊,人被引入了熟悉的懷抱裡……
“再擇日成親?”
聽著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方才由嚴羽那一席話帶來的驚慌漸漸消失,只剩下安心和平靜。
“不用折騰……我叫就是了——”頓了一頓,硬著頭皮,結結巴巴地喚出聲:“……夫……夫君……”
不知為什麼,說出口的瞬間,眼眶熱熱的,有些想哭,卻又歡喜得想笑。
攬在腰間的手驟然收緊,他俯下身來,輕輕在她唇上覆下一吻:“再叫一遍。”
“夫君……”
這次雖然還是臉紅,卻再無猶豫,甚至踮起腳來回應他的吻。
更加纏綿,像溫和的潮水,帶著藥將人整個吞沒的窒息感,卻偏偏讓人甘願沉淪其中……
叫出這聲,就意味著從此命運都會和麵前這人緊緊綁在一起……
好事和壞事都各分一半,同上九霄,同下地獄。
……
徐榮只回來呆了不到半個時辰,陪她說了一會兒話,營裡到換防的時間,屋裡再次剩下她一個人……
下午談話談得太久,錯過了晚飯,等到羊一再把熱好的飯端上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蕭若埋頭一口一口喝著粥,抬眼,看到羊一面上閃過意味深長的笑容,避開她的目光又低下頭去,這樣幾次,終於忍不住皺眉擱了筷子:“有什麼話就說。”
羊一愣了愣,馬上收斂神色,卻也掩不住口氣裡的欣喜:“小的這不是為將軍和夫人高興麼……想當初我第一次跟著他們叫夫人是在小平津打曹操的時候了,過了兩年夫人才總算是……”說著嘿嘿一笑。
蕭若面上有些掛不住,還是沒發作,繼續低下頭喝粥。
“對了夫人……”羊一已經完全改了口:“主簿怎麼換了?司馬先生不回來了嗎?”
“……”蕭若怔了怔,點點頭:“有這個可能。”
雖然司馬徽的來信裡沒有說,但是他現在沒有回陽人的水鏡莊,下午從嚴羽口中也打聽不出來他的去處,杳無音訊,還特地給她推薦了一個謀士過來,看來是不打算再回了。
操勞了一個月,走之前來幫了她不少的忙
正感動,忽然又被一陣薄怒代替——竟然說走就走,連招呼都不打。
不過司馬徽情誼看得太重,確實不適合攪進這趟渾水裡,嚴羽野心重,不被感情矇蔽,反而能更清楚地謀劃利益,出謀劃策上自然要更高一籌。
但不管再怎麼精於謀劃,始終是剛來的人,還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只因為是司馬徽推薦來的,暫時委以重任,還要多派人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