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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鈺正在發呆,沒有反應。
蕭若手在他眼前比劃了一下。
劉鈺瞬間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她……“找人脫下馬超的鎧甲。”沒有回頭去看那人的表情,蕭若緩緩地道:“再去找一個七尺五寸的人,身形和他相仿的。”
……
第二百一十六章初定關中
接下來的,是扭轉乾坤的最關鍵的一戰。
這一戰,最後存於世人口中的也就寥寥幾句話……
……
時入秋風寒,北地旱,韓遂糧草未能接。
涼州刺史使昭信校尉範寧領一萬大軍為正,馬超自西天水引三千騎兵為奇,韓遂軍中馬騰父子舊部望舊主之旗而膽寒,皆大呼:“馬孟起至也”兵未至而軍心散,棄械奔走,高聲哭號,葬身馬蹄下者無數。
韓遂大敗,退至金城,擒馬騰一家老小於城頭,當殘軍之前斬首,血濺十尺。
馬超於是請命,親率驃騎五千,戰一月而奪金城,韓遂退至秦川,馬超追至秦川,過路之處,殺盡降俘,韓遂且戰且敗,遠投西羌之地,舊部涼州八駿盡數為馬超坑殺。
……
世人口中,韓遂是因為馬超的投降而敗的。
無人知曉第一個馬超是蕭若使人假扮,仿造馬超部下的一切旗幟軍械,特意從天水選了三千匹最精悍的戰馬,將出發的地點都選成了天水這樣特殊的所在。
從三年前蕭若故意將他放到天水開始,天水在所有涼州人印象裡就是馬超的地盤。
因此沒有人懷疑率領大軍從天水出來的將領並不是馬超,包括韓遂。
這支騎兵瓦解了韓遂大軍計程車氣,也讓範寧的正面戰場士氣攀升,一掃頹勢。
糧草的不足和士氣的瓦解兩個致命弱點讓韓遂敗退了。
只是退到金城,他還保留著一定的實力,完全可以慢慢囤積糧草,拉長時間,待機再起和蕭若抗衡。
但是他回去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最錯的一件事是……立即殺了馬超一家老小。
此舉真正把他逼上了絕路,再無轉圜。
……
天水城上,大風蕭蕭,秋日殘陽懸掛山頭,夕陽血色灑滿了天地。
又是一場惡鬥落下了帷幕……
金戈鐵馬的聲音漸漸遠了,留下來只有耳邊越來越空蕩蕩的風聲,呼嘯而過,帶著萬古前留彌留的對眼前這片大好河山的眷念。
聽完士兵的彙報,她緩緩閉上了眼,佇立城頭不動。
劉鈺望著手中的披風,再望望蕭若的背影,欲開口將披風遞給她,卻不由遲疑,神色複雜地與她一起沉默著。
“他坑殺了所有的人。”
蕭若低低地道。
“……”劉鈺神色一怔,眉間也隱隱有些悲哀之色,在風聲中小聲應了一句:“前些年你不在,馬超原本是訂了親的,和涼州八駿楊秋的女兒楊婉,聽說這次去許昌受封回來就要成親。”
蕭若似乎想說什麼,卻因為驚訝,語氣忽然一滯,呼吸也屏住了。
劉鈺低嘆了口氣,默然不語——他無論如何也忘不了,家中老小被一同斬首的噩耗傳來之日,馬超發狂之下空手掙斷鐵鏈的那一幕……
鐵塊撒了一地,狼藉之中,那個原本眼神純正的青年將軍,就像一隻被逼到了絕境的困獸,在巨大無形的籠子裡掙扎著,咆哮著,像是要把天地間的一切都撕裂……
那樣絕望到底的眼神,光是想到,就令他渾身發冷……
就是那一日,他也親眼看到面對著馬超,蕭若雖然面色鎮定,手也在輕輕地發抖。
過後接過她一直拽在手裡的弓,發現上面已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汗。
……
他也是捏了一把汗的,當時旁邊只有不到三十個親兵,馬超連鐵索都掙斷了,如果要殺蕭若,就是舉手之間的事。
但是他始終沒朝蕭若走一步,而是緩緩後退,手上因為用力過度而裂開,血滴滴而下,拖出一條血痕。
就那樣站著,久久的,不說話……
急促地呼吸著,眼睛血紅,手張開又握住,好像想去哪裡,卻寸步難行……
這情景讓劉鈺想到了圍獵的時候,被困在包圍中,死去了所有同伴的狼。
渾身都是血,戒備任何一絲聲響,仇視所有的人,眼神想殺死獵手,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陷入走投無路的境地。
馬超那一刻的眼神和獨狼如此相像,這讓劉鈺感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