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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趙雲到城門下,蕭若最後試著問了一句:“趙將軍到底為什麼要去許昌?”
趙雲依舊避而不答,輕聲道:“刺史請安心,我這一趟走完,定會守諾,拜你帳下。”
蕭若眼裡的光慢慢放軟,隨即在嘴角彎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來……輕聲跟他道別:“將軍好走,一路小心。”
反正趙雲要去的是曹操的老巢,不是她的。
趙雲原本神色有些複雜,此刻見她並未追問,稍稍鬆了口氣,黑眸裡慢慢溢位些許笑意,朝著她點了點頭。
回身跨上馬背……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天際黑雲沉沉,像是憋著一場大雨,又遲遲沒有要下的意思,只覺得荒原上疾風掠過,風聲裡都帶著某種不安的焦躁。
趙雲原本走遠了,忽然又拉著馬撥轉了馬頭,依稀看見蕭若的影子還在牆頭。
安靜又寂寥,似乎還在看著這邊,隔得遙遠,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將軍?”察覺到他的異常,鮑旭也拉住了馬,投過來一個疑問的眼神。
趙雲沒有答話,目光也沒有移開。
就這麼看著城頭上的那個人……
一直到風捲著霧氣和沙,模糊了她的身影。
……
軍隊遠去,唯留下河谷間蒼涼的風,繞著城呼呼不絕地吹著……身邊的賈詡不禁嘆了口氣:“這幾日天象不定,很是怪異啊……”
蕭若目光投向遠處,不知是在看著在霧氣裡隱去的那支軍隊,還是隻在出神。
只是不一會兒,似乎聽到什麼,她面上的神色就變了。
只是一個笑意才凝結在嘴邊,就僵住了……
風捲著大霧飛走,留在眼前的是慢慢靠近的人馬,卻不是走的那撥。
雖然距離還不近,已經遙遙可以看見帥旗上的“曹”字。
“來了。”賈詡開口。
“嗯……來了。”蕭若應聲。
……
曹操來信裡說的是“負荊請罪”,雖然沒有真的赤裸上身揹著荊條來,但是還未進城就下馬,在見到她之後也是一副禮貌而疏遠的表情,就表明了他“請罪”的誠意。
微微斂著眉峰,踟躕著,捏捏馬韁,再輕輕放下。
然後舉手到眼前,得體的一個平肅禮,揚眉一笑:“閣下大安?”
他這個樣子,瞬間讓蕭若想到了以前他和袁紹結盟的時候他對袁紹的態度。
明著是友,幼時有情,命裡是敵。
就像是毒蛇碰到對手的時候會下意識地蜷曲身子往後,卻不是退縮,而是咬著毒液蓄勢待發。
曹操永遠是比劉備更棘手的毒蛇。
她也回以笑意:“我很好,曹公呢?”
曹操抬頭,黑眸裡是滿滿的笑意,盯著她,似乎真誠:“有尊駕為佐,孤怎敢不好?”
蕭若點點頭,裝作沒聽出他話裡的深意:“好就好。”
兩人之間持續了好一會兒寒暄的廢話。
在蕭若吩咐了一聲按接待諸侯之禮備宴之後舉手先讓曹操進了府邸,賈詡在她耳邊地笑著說了一句:“姑娘和曹公,現在倒像兩個結盟的諸侯了。”
“像嗎?”似乎覺得好笑,蕭若笑出聲,反問了一句。
……
宴會一直進行到一半都是沒有什麼岔子,風平浪靜,一派賓主盡歡的表象。
直到蕭若問出:“曹公說是來請罪的?請什麼罪?”
此時她的目光盯著跪坐離曹操三個席位的郭嘉身上,一身白衣,笑意慵懶,手裡握著金爵,緩緩地搖著,引樽眯眼,自己喝的很開心的樣子,雖然還是嗜酒如命——卻不再像以前一樣,或支手,或斜躺,喝了酒就一副放浪不羈的模樣。
一向不治行檢的郭奉孝竟然規規矩矩地坐的好好的。
還有他坐的座位,以前一向在曹操身邊……這次卻被特意地安排到了邊角去。
這情形……只能用微妙來形容。
在蕭若問出這個問題之後,曹操下意識往郭嘉那邊偏頭,卻硬生生止住不看,讓她大概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
“哦……”曹操握著爵的手頓了頓,乾笑了一聲,聲音低緩渾厚,正色道:“孤從華佗那裡得來之藥,幸得奉孝獻於閣下,以致未鑄成大錯,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尊駕海涵。這一杯算孤賠罪,先乾為敬。”
說著將爵一舉,送酒入喉。
未料到他這麼早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