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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馬車裡聊了一路,天色由黑變亮,笑聲從沒有斷過。
其間鳳鴛問及蘇硯的家室,花玉容就像揭短似地說上一通:“你別看他人高馬大氣場十足的摸樣,可一涉及女人整個人就像個呆子似的沒一點反應,就連送到嘴邊的也一律趕走不講半分情面。”
鳳鴛呼吸微微停滯,猶豫著問道:“這……這是為什麼?”
要提及回憶中的女子,花玉容的語速慢了下來,他託著臉燦爛的笑容收成寧靜的摸樣:“他曾經有一個非常非常喜歡的女人,我想,除了她之外,這世間再也沒有人可以闖入他的心扉。”當然,這句話也適用於花玉容自己。
“非常非常喜歡?”鳳鴛暗暗捏了捏手指:“那是有多喜歡?”
花玉容笑了笑,就彷彿是在訴說自己的心情:“喜歡到可以為她放棄一切,包括生命。”
晨曦很美,鳳鴛掀開車簾望了望天,心中那複雜而混亂的感情如同正在升起的太陽,不斷地掙脫著雲層的束縛。
原來這世間還有這樣一種心情——
你明知他愛著你,可你卻要傷害他;你明知他傷害了你,你卻想保護他;
這一生,愛恨悽悽,究竟何時,才能從這張交織的網裡,掙脫而出。
第三章 人心難辨愛恨兩難 106 戰事在即
到達兩國交界之處時正是中秋前夜,若按以往的習俗,中秋即至,將士們本該準備著與家人團圓一番,而今卻只能睡在冰冷的軍帳裡,而等待他們的很有可能就是死亡。
宣軍只有一個晚上可以休息,車馬勞頓,士兵們很快進入了夢鄉,而蘇硯卻毫無睡意,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劍身。
這時,張海全卻來了。
“大帥。”
蘇硯起身相迎,張海全只斜眼看了他一眼就兀自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太子是在他的手裡被捉走的,這罪名自然扣到了他的頭上,可說起來這事又怎麼能怪他,怪只怪那個痴傻的太子趁著自己不注意竟獨身衝了上去。他也不想想北疆申元是何等厲害的人物,他到底是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贏得了人家?
而今皇上大怒,又派了大皇子過來,說好聽了是助陣,說不好聽就是信不過他了,又找了個人來替他。
這讓他把臉面放到哪裡?
張海全越想越生氣,怒瞪著蘇硯說道:“聽說你在宮中有武學第一的稱號,就是不知道是貨真價實還是紙上談兵?”
蘇硯謙恭笑道:“蘇硯年輕,自然多是從書本上學的,遠不及大帥身經百戰足智多謀,今後還請大帥多加指點才行。”
吹捧這二字到哪都是受用的,張海全一聽他這番說法,心裡火氣消失大半,他高傲地揚起下巴,道:“你這話說得倒是不錯,我征戰沙場幾十年難道還不如你個初出茅廬的臭小子?皇上他也真是多慮,我自會將太子救回來的,何必多費那麼多車馬錢糧讓你過來?”
當年是他助蘇浣弒帝登基,所以自然不把蘇浣放在眼裡,何談這麼個突然從民間蹦出來的大皇子?
“大帥所言甚是,蘇硯年輕,所知甚少,只不過……”蘇硯直起身子,恭順的面容湧上一絲桀驁:“只不過戰場之上生死一瞬,無論有多少經驗也無法完全控制戰事,若是疏忽大意了,恐怕就連性命都沒辦法保住,依我看太子他之所以被俘,也正是大意使然。”
提及太子被俘一事,自然是將矛頭指向了張海全,張海全氣得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你!你說什麼?”
蘇硯笑道:“若是蘇硯有什麼說錯的地方,還請大帥指正。”
“哼。”張海全怒哼一聲:“我倒要看看明日一戰,你會如何!”
他說罷怒氣衝衝地摔門而去,蘇硯驟然收住笑容,他背過身去拾起寶劍,冷道:“進來吧。”
門未關,鳳鴛從轉角處走了出來,自始至終她都站在那裡將兩人所說之話盡收耳中,只是沒想到張海全都沒有察覺出她的存在,蘇硯竟然知道。
她提著白色裙襬悠然跨進門檻,信手將房門關上,巧笑道:“將軍是何時知曉小女在外面的?”
蘇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猛地將手中的劍往這邊一揮。
劍鋒劃過空氣發出一道風聲,鳳鴛腰身向後一彎躲過了攻擊,然後饒過劍尖慢慢起身:“小女只是想為將軍診上一脈,並非故意探聽將軍說話,將軍何必這樣狠心呢?”
她挑著眉撫上蘇硯的手,將劍按了下去,然後摸上他另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