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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動作一頓,顯是有些驚訝,鳳鴛暗笑一聲,趁機開掌朝他胸前一擊,可那人像被攻到命門一樣拼了命地往一邊躲閃,可終究是來不及了,那一掌重重打在他的身上,只是最後傷到的是肩膀的地方。
“我們認識,我沒說錯吧?”鳳鴛面露譏誚,“不然你也不會把臉遮得這麼嚴。”
原來她並不知道這人的身份。黑衣人像被捉弄了一樣怒氣陡升,他再一次衝將上來,卻沒想到女子的功力突然間長了一倍還多,仍舊是方才如魅影般的速度,可這一次,竟被輕易看穿,並反手攻來。
仍舊是肩膀的位置,重重一擊之下,似乎發出了些許骨骼挪動的聲音,他疼得連抽冷氣,不甘心地瞪了鳳鴛一眼,然後迅速轉身跳入樹叢中,掩在茫茫樹影之下。
鳳鴛沒有追上前去,她闔上手指,掩住掌心因動用凰脈之力而顯現的紅色暗光,唇際一勾,果然,這一切是有人設計的,而那個幕後之人似乎已經等不及了,而她,似乎已經察覺到一絲破綻。
回到住處,鳳鴛便被眼前的陣仗嚇了一跳,十多個公公丫鬟站在院門外四處張望,各個神情慌張,她剛走上前去,自家院子裡的丫鬟便衝了過來,臉色煞白,“您可算回來了,再遲一點,恐怕……恐怕我們都得陪葬了!”
陪葬?給誰陪葬?
鳳鴛微微一忖,驚問:“是花玉容?”
將十多人甩到身後,鳳鴛只覺得腳下像著了火似地拼命往前衝,宮中盡數太醫都跪在花玉容的門前,一見她來了便像看見救命稻草似地又哭又笑。
丫鬟急了,“還不快讓開?”
中間分出一條路,鳳鴛奪門而入。
房內微暗,只有花玉容一人,他靜靜地躺在榻上,眼睛輕和,安詳得像已去的生命。鳳鴛一見此狀,登時渾身一僵,伸出顫抖的手搭上他的脈搏,微弱的心跳極輕極輕地觸動她的指尖。
她身子一軟,跪坐到地上。
玉容,他怎麼會突然間病發至此?竟是無可挽回的地步了。
。。
用強劑藥材和針灸維持花玉容的生命,已是無奈之舉,鳳鴛寫下藥方之時,手比方才抖得更加厲害了,因為只要開了這方子就是在承認,她已無計可施,花玉容死期將近。
院裡重新歸於平靜,公公丫鬟們各司其職,只顧埋頭做自己的事,不敢多發出一點聲音,蘇硯從院門外走進,卻只停在門口沒有進來,漆黑的身影融在昏暗的夜色裡,深沉且靜默。
鳳鴛走過去,將實情稟述,而男子只是回過身來,漠然地看了看她,應了聲:“知道了。”
“……”他竟已然如此平靜淡定?鳳鴛緊咬貝齒,話語間帶著隱隱怒火:“皇上以為小女是在開玩笑嗎?他是真的要死了,真的要離開了!”
誰料蘇硯連眼都未眨,道:“朕知道了。”
絲絲涼意入心,怒極了反倒無話可說,鳳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卻在進門之前被他叫住。
她停下腳步,“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女子沒有回頭,蘇硯看著她的背影神情突然變得複雜,可話語依舊淡若靜水:“他還有多少天?”
鳳鴛的聲音有些發抖:“最多五天。”
身後的男聲頓了一下,方道:“三日後,舉辦婚事。”
。。
接連兩日,花玉容處於半睡半醒間,他做了許多關於鴛兒的夢,長長短短,反反覆覆,相互重疊,像一重又一重的迷幻,引得他深墜其中不願醒來。
可耳邊總有一個熟悉的聲音一遍一遍地喊他的名字。。玉容,花玉容……
到底是誰呢?
他掙扎著終於從昏睡中醒來,陽光刺目,可他太想看見那人的臉了,所以連眨眼都捨不得,直至鳳鴛的面容清晰地出現在眼前,他才徹底清醒過來。
周身的劇痛襲來,他糾起眉頭,蒼白的額上頓時盈滿汗珠,可三月的桃花再一次染上他的唇際,他笑得燦爛且溫暖,並輕聲喚她:“仙……仙……”
他不知道,疼痛讓他下意識地攥緊手指,而鳳鴛正握著他的手,他的指甲陷在她的掌心裡,在無聲地控訴著無可抑制的劇痛,她瞧著他的笑容,心痛有如萬針穿心,想要開口應他,可唇未張開,眼淚就嘩啦一下襲上來,將毫無準備的她整個淹沒。
她掩住嘴巴,轉過身去,匆匆忙擦掉淚水,可剛剛拭乾就又被熱淚覆蓋,她有些慌了,她不知該怎麼辦,只是機械地一遍又一遍拭著。
後衣襟被輕輕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