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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宮主。
她一眼就看了出來,只是他這個時候來這裡做什麼?是來找她的?
她雖然不解,卻並未多想,轉而從房子一側的小梯子上爬了上去,她的動作有點笨拙,但仍能瞧出經由訓練過的痕跡。
蘇硯沒有轉身,只是側目看著她。她小心翼翼地走在瓦片上,靠伸展雙臂來保持平衡,腳下的步伐很小,又邁得很慢,因此耗了許多時間才走過去。
蘇硯沒有催她,亦沒有迎上前來,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地看著,可心臟卻因為女子不平穩的步伐而倉促地跳著。
她走過來,淺淺地笑了笑,“夜宮主,您在這做什麼?”
她笑得和從前一樣,坦然而溫暖,蘇硯心裡一抽,轉過頭去目不斜視地看著下方,“你從下面走上來,足有一刻鐘的時間,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爬上來就只是為了見我,可是有什麼事情?”
鳳鴛搖搖頭,“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睡不著剛好瞧見你在這,就上來湊個伴兒唄。”
“沒有事情?”
蘇硯眼睛一眯,又側過頭來看著她,“人人都在說百花園的人形妖獸,難道你不曾聽說?你就不想問我點什麼嗎?”他知道自己是最值得懷疑的物件,他也知道她應該是最懷疑他的人,可他不懂這事情已過去了兩日,為何她從沒有找過自己。
是從沒懷疑他,還是不敢來找他?
他想要一個答案。
“我為何要問你?你又不是殺珠簾的兇手,也就不是什麼人形妖獸。”
“可是你分明看見過我失控恐怖的摸樣,怎麼知道我不會失控到殺死珠簾?”
鳳鴛摸摸後腦勺,笑呵呵地回道:“其實我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夜宮主與此事無關,只是鴛兒想,鴛兒是侍女,珠簾也是侍女,一樣平凡一樣卑微,如果夜宮主能夠在我面前控制住自己,就沒有理由在珠簾面前失控。”
“不,殺人對我來說易如反掌,我想要誰死誰就得死,我想要誰活誰就能活,不管你們同是侍女還是同是其他的什麼人也罷,生與死只憑我的心情罷了。”珠簾怎麼可以和鴛兒相比呢,在他的眼裡這是雲泥之別。
他一貫冷言,鳳鴛早已習慣,她指了指他的心口搖搖頭,“我沒有忘記那時候的感受。”
“嗯?”
“我說過,這一顆心比所有人的還要柔軟。”這是那一天那一刻他抱著她取暖時,她清清楚楚感受到的,“所以,你說的,我不相信。”
蘇硯心頭一動,卻依然沉著臉色,“……你敢公然不相信我說的話?”
鳳鴛並未害怕,反倒一笑,“我敢。”
“你……”蘇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欺身上前,“鳳鴛,你好大的膽子。”
可他再也嚇不到眼前的女子了,鳳鴛沒有後退半分,竟目光清亮地點點頭,“是,鴛兒好大的膽子。”
“……”黑衣男子一陣無言,然後連笑幾聲,只說了四個字——“膽大包天。”
一時強作冷酷,一時莫名大笑,又一時厲聲教訓,當真奇怪得很。鳳鴛疑惑地眨眨眼睛,卻聽不出這四個字下的真實意思,卻在這時突然被夜宮主戳了下額頭,她疼得腦袋一晃,匆忙用手捂住,委屈地癟癟嘴巴。什麼嘛,不許動手打人的……
誰料男子竟雙目一亮,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究竟憑什麼如此膽大妄為,竟對我的心指手畫腳?”他說罷,用右手摸上左胸口,他能夠感覺到自己驟然加速的心跳和凝重的呼吸。
鳳鴛瞧一眼他的胸口,瞧一眼他灼熱的眸子,只知道眨巴眼睛。
她究竟懂不懂得,他這是在說什麼啊?
蘇硯緊張得呼吸費力,可這丫頭最後終是不解地歪歪腦袋,“可不許冤枉我,我什麼時候對你這裡指手畫腳了?”
“鴛兒你……”這種無力感真是讓人無可奈何,蘇硯重重吐口氣,道:“算了,鴛兒還沒有長大,等再過一些時間你就會懂了。先不說這個了,還是陪我走一走吧。”
他轉身就走,腳下輕飄飄地踩著邀月軒殿宇的瓦片,身子不歪不斜,如履平地。
鳳鴛就跟在他身後,前一腳後一腳的,左一晃右一晃的,不一會就被落下好遠。她對著夜宮主的背影鼓鼓嘴巴,忍了許久終於還是叫出聲來:“夜宮主——你等等我啊——”
走那麼快做什麼?不就仗著自己會武功嗎?
她揮揮拳頭,儘量加快步伐。
可前面的蘇硯卻是被這一聲呼喚叫得心神盪漾,他愉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