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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日和玉兒相見後已過半月,這半月裡,她幾乎一刻不閒地將自己投入到學習與練習當中,她以為只要忙碌,就能夠將這份苦悶忘於腦後,可只要她稍一鬆懈,便能夠想起玉兒來。
她真的和玉兒相伴太久太久了,久到這日常所聞所見所用之物都與這個人有關。
玉兒為她沏過的茶,玉兒喜歡的花兒,玉兒愛穿的顏色,玉兒曾說過的話。
每時每刻,總有這樣的事物在殘酷地提醒著她與玉兒的點滴回憶,她也曾去找過玉兒,但玉兒似乎並沒有反悔的意思,自然不會與她相見。
難道這輩子,她和玉兒就這麼分道揚鑣了?
想到這,鳳鴛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鴛兒,明兒個就是中秋了,你怎麼還是愁眉苦臉的?你瞧瞧這鏡子裡的小美人兒,明日定會冠壓群芳,讓夜宮主刮目相看!哈哈。”
碎錦一邊說一邊比劃著動作,就好像說的是她自己似的。
鳳鴛被她逗笑,“看給你高興的,聽說歷年的中秋夜宴上都有近百女子待選入宮,而最後選出來的不過二三爾爾,我才入浮世宮三月有餘,和其他人相比定有許多不足,所以這結果未必可知,我們可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鴛兒,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啊,你雖然來得晚,但打你來之前,我可從來沒聽說有哪個人是夜宮主親點的人選,更何況有月主子、葉領衛、林大夫的幫襯,嘿,我們鴛兒肯定能輕鬆取勝!”
鳳鴛彎唇一笑,微微點頭,可心裡卻覺得此事並非如此絕對,一是正因為自己是夜宮主挑出來的人選,他對她的要求定要比旁人高出不少,二是因為自己剛出皇宮不久,容貌並未有多大變化,恐怕宮中有人能夠認出自己,她自己都想到了這點,夜宮主不可能沒有想到,更不可能隨隨便便冒這個險。
夜宮主應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她雖然不是完全清楚,但就近期來看,他離開浮世宮的次數越來越多,她猜測,十有**是在安排宣宮朝堂上的事情。
她從見他第一眼開始,就瞧出那雙凜然霸氣的眼睛裡,藏著征服一切的野心。
梳妝過後,鳳鴛前往邀月軒寢殿,妖月披著一件大紅絨襖斜憑軟榻,一見來人方走下軟榻,赤腳走在絨毯之上。
肩上的絨襖掉了下來,鳳鴛急忙上前拾起再為其披上,苦口婆心似地說著:“天氣變涼了,月主子身體不好,可得小心著點。”有時候,她覺得妖月像一個小孩子似的,有點任性,還變著摸樣撒嬌。
妖月聽了這話果真撅了撅硃紅的嘴唇,“鴛兒,你怎麼越來越嘮叨了?若早知這樣,我便不和你好了,真是心煩。”
“不是鴛兒嘮叨,只是我見月主子總是生病,整日纏綿病榻的,鴛兒也心疼,莫不如平日裡注意著些,免去許多疾痛……”
話未說完,妖月媚眼如絲地瞥她一眼,美豔一笑,“好好好,我知道鴛兒是擔心我,行了吧?”她牽起鳳鴛的雙手,轉了一圈,“不說這個了,我還沒好好看看我的鴛兒變成什麼樣了呢?”
鳳鴛無奈一笑,她看著眼前這個簡單而純粹的女子,怎麼也不能和當初那個冰冷而狂傲的女人聯絡到一起,她總是在想,這世界上是不是所有人都有一張僅供外人觀賞和談論的畫皮,而畫皮之下那個真正樣子,只有懂得自己的人才能分辨。
她被妖月拉到偌大的圓鏡之前,鏡子裡,兩個紅衣女子相依而立,一個美豔絕代,一個靈動可人,妖月不吝讚美地說著什麼,可鳳鴛卻有些出神,喃問:“月主子,為什麼是我?”
如果說只有知己才能看清真實的妖月,那她無疑是沒有資格的,對於這個女子的身世背景、相遇前所遭遇的故事她都一無所知。
妖月不解地皺皺眉毛,“鴛兒在說什麼?什麼為什麼是你?”
“鴛兒的這條命是月主子救下的,救命之恩尚且無以為報,而這些日子以來月主子又對鴛兒這麼好,鴛兒實在不知怎樣報答月主子。只是鴛兒心中一直有個疑問,自入邀月軒以來,鴛兒並未為主子做些什麼,主子為何偏愛鴛兒?”
妖月聽了這話,臉色竟沉了下來,她走開幾步,復轉過身來,不鹹不淡地說著:“怎麼,擔心我對你好,是想利用你?”
“鴛……”
鳳鴛話未出口,妖月又搶過話去,冷淡地說道:“不過,就算你是這麼想的也是應當的。呵,這是哪兒啊?”
她的目光掃過堂皇大殿,“這是浮世宮!浮世宮又是什麼地方?是一群被人踐踏過的復仇者聚集的地方,所以這裡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