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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這個月份,我夫家都在南城收糧,昨兒半夜睡得正香,家裡大門被砸得咣咣響,你猜是誰?”
還能有誰?南城?他跑得可真夠遠。
“見五弟騎的馬都吐了白沫兒,我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以為宋城家中出了事。”沈畫似笑非笑的盯著花落:“妹妹,從南城到長湘,運糧要走一天一宿,那個不是人的東西,用了三個時辰就跑過去了。更可怕的是,他竟然還讓我也以這種速度跟著他跑回來,就為了……讓你今兒早點過去。說你家人不知情,怕誰粗手粗腳碰疼了你。”
花落就算平日裡拿捏得再好,聽了這話也不禁面上一紅。好在沈畫確實累了,連著打了幾個哈欠,閉目不再言語。
這麼說他一宿沒睡?
不光沒睡,還累得夠嗆。
到了小樓,下車沒見到沈仙,花落心中鬆了口氣。沈畫帶她進了樓上一處,便去補覺。花落在屋中走了一圈兒,屋中佈置潔淨素雅,多餘的裝飾一概沒有。看著叫人舒服。
推開窗,正臨河,兩面窗子一西一北,剛好佔了小樓一角。若從這裡看落日長河,想必最美不過。
“還行吧?”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東南也有間視野開闊的屋子,不過那邊早上日光強,怕驚了你睡覺。”沈仙朝花落走近兩步,朝她左肩望去,輕輕皺眉:“還疼不疼?”問完又自顧自介面:“廢話,指定是疼的。我昨兒從四姐家拿了些好藥,一會兒你抹了。”
花落不知說什麼,想了想,問他:“你去睡覺吧?”
“跟你呆會兒。”沈仙在窗前坐了,指指另一個椅子:“來,說說,怎麼收拾他?”
花落在椅上坐了,自懷中掏出帳本,平放於桌上,一頁頁細細翻看:“郎謝這人,就好賭。”
除了這點,那孩子還真就沒別的毛病。
作為長湘土生土長的原鄉戶,郎家口碑一直不錯。郎謝天生仗義,別家小孩受欺負了,他指定能給去報仇,長而久之,練就了一身好本領。
懷著考武狀元的心,少年郎謝發奮圖強,練武不怠。後蒼天不負,數次落榜。家裡花錢,進了軍中當騎兵。
好在郎謝的隊長李松柏,仕途順利,又是同鄉,在升了正將軍後,提攜郎謝做了偏將軍。
李松柏年過四十,同郎謝既是上下級,又亦師亦友。
郎謝第一次去賭坊,就是李將軍帶的。
“不去賭坊,算得啥子長湘人!”李將軍自軍餉中扣了幾十兩銀子,扔給郎謝:“拿去練手!”
第一次,郎謝賭了三把,錢輸光了。
下一年,郎謝用十兩銀子作底,贏了三百八十三兩,淘到了人生中第一桶金。
第三年,郎謝每場賭完,輸了便利落抱拳,痛快離去。贏了?贏了更好!在場每人都能分到銀子,郎將軍不差錢!
最近兩年,郎將軍迷上了單賭。
金貴堂發明的新玩法。以一挑眾,贏便贏個滿場飛。不在乎錢多少,主要是這個獨一份兒,他媽痛快!
此玩法深得郎將軍之心。
郎將軍威風八面,灑脫豪爽,看中的不是錢,玩兒的是心跳!不得不說,郎將軍運氣真叫好,這些年保賺不賠,見者有份。有人品,有賭品。
“你們先叫!你們先叫!”晚間的金貴堂,燈火輝煌,最亮的一桌,當中放著一個大骰筒,莊家一搖,嘩啦嘩啦響得歡快,聽聲音骰子不下七八隻。
“郎將軍又要玩兒單賭?”有幾人摸著下巴聽聲音,又猶豫著蹭蹭手中銀兩:“孃的最近輸怕了,前兒那次,闊公子大手筆,好傢伙將滿堂翻了個底兒空。”
闊公子是最近賭坊的風雲人物,家財萬貫,大手筆,有氣場。敢玩兒最難的後叫單賭,了不起。
“那有什麼了不起的?”郎謝就這毛病,受不了別人勝過他:“我也後叫!莊家投骰!”
一陣稀里嘩啦過後,有人帶了頭兒:“大。”
“大。”“大。”“大。”想跟的紛紛壓了銀子,郎謝丟擲肩上布包:“五百兩!請大家吃酒!”說著,眼睛緊緊盯著骰筒,身子不知不覺俯在桌上朝前探去,嘴裡有節奏的高呼:“開,開,開!”
眾人聽得五百兩,又有數十人擠了上來,將手中銀兩拋了大。
“眾手離臺,莊家開骰。”隨著支骰之人離手,眾人紛紛朝桌中探頭。郎謝撫掌哈哈大笑:“一條龍!這是什麼運道!”
滿場譁然。
感情這場不光輸了,還要翻番兒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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