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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韓燁身旁,彎□,小心將瓷瓶裡的粉末倒在他肩上,神情緩和下來。
兩人隔得極近,韓燁一抬頭,正好瞧見她微挑的眉眼,瞳中的擔心隱隱綽綽,瞧不真切。他心底突然安定踏實下來,無論他和帝梓元這些年經歷過什麼,又橫隔著什麼,他們這一生的命途早就纏在一起,分不開了。
韓燁抬眼,開口問:“梓元,莫霜性子大咧,和安寧相似,你怎麼這麼不待見她?”
瞥見韓燁臉上的蒼白,帝梓元眉頭皺起:“你們兄妹倆倒喜歡問一樣的話,難不成天下間所有和安寧性子相似的姑娘,我都要喜歡不成?你們這是什麼邏輯?我待見安寧,只是因為她是安寧。”
韓燁“哦”了一聲,還未開口,帝梓元的聲音淡淡傳來:“你問我為什麼不喜歡莫霜,當初在化緣山底我耗了三天三夜才保住你的命,她一晚上就差點全給毀了,這麼糟蹋我的功力,我為什麼要喜歡她。”
韓燁望著帝梓元面上理所當然的不悅,露出一抹苦笑,“你……倒是直白。”
上完藥,韓燁正欲將衣袍穿好,手腕卻突然被帝梓元拉住,見她一眨不眨垂眼望向自己,韓燁咳嗽一聲,不復剛才輕鬆,疑惑地喚:“梓元?”
帝梓元卻沒應,反而眼一眯,將衣袍一把拉下,瞬時韓燁整個上半身都空了出來,這氣勢不可謂不猛,韓燁一下子怔住。
這時,正巧端著補品的兩個宮娥踏進殿內,瞧見自家殿下神色驚訝靖安侯君一臉用強的模樣,驚呼一聲。見帝梓元和韓燁同時抬首望來,兩人臉色紅白交錯,騰地跪倒在地。
“殿下恕罪,候君恕罪。”
這時候闖進來簡直太不識相了,自家殿下想著這一日怕有十來年了。
韓燁默不作聲,肅著臉。帝梓元眼一眯,遙遙朝兩個宮娥抬了抬下巴,“出去,沒有吩咐,不用進來了。”
兩人如蒙大赦,點頭如搗蒜,低著頭小心翼翼將茶盅放下,飛一般退了出去,臨跨出門的時候還極貼心地將門給帶上了。
韓燁臉色一黑,正欲開口,哪知溫熱的觸感落在了胸前,他低頭,看到帝梓元胡亂碰的手,眼微微一沉,聲音重了些,“梓元!”
帝梓元垂首,手在他胸前指了指,一本正經,“韓燁,上次我在化緣山就想問你了,你這裡是什麼時候落下的傷?”
韓燁前幾年在西北,身上落了不少傷,他循著帝梓元的手垂眼,瞥見傷口,來不及為剛才的胡思亂想尷尬,神情一變,漫不經心去扯衣袍,“在西北呆了幾年,身上哪能不落個傷。”
帝梓元皺眉,“你去西北不過是這兩三年的事,這傷至少落了七八年,那時候你在京城裡養著,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韓燁胸口處有一道極深的刀痕,以帝梓元的眼力,一眼就瞧出這刀傷應是穿胸而過,至少休養了幾月才見好。
見韓燁斂眉不語,她想了想,有幾分明瞭,“我在晉南的時候聽說你曾經被細作綁架出宮,禁衛軍幾日後才在京郊的破廟尋到了你,可是那次受的傷?”
韓燁頷首,帝梓元微有感慨,“你和溫朔也算是緣分了,苑琴說是溫朔碰巧救了受傷的你,才會被你帶回東宮。若當初不出這事,他恐怕一世都是個乞兒,難得有如今的造化。”
“梓元,溫朔他是……”韓燁突然開口,瞳色深沉,道:“是啊,溫朔和我也算有緣。”
他看著帝梓元,話到嘴邊忍了下來。燼言的身份不能說出口,父皇能容忍有梓元的帝家,但決不可能容忍燼言還活著,若父皇知道真相,只會讓靖安侯府和他們姐弟處境堪憂。
帝梓元把韓燁的衣袍拉上來,目光在滑過他身上的各種劍傷刀傷的時候凝了凝,面上卻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
“以後多惜著命,這世上什麼都能挽回,只有這個不成。”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有淡淡的悵然。
世上能說出這句話的人並不多,韓燁卻知道,帝梓元是其中一個。當年一夕間帝家滿門盡歿,沒有人比她更明白人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的感覺。
韓燁迎上她的目光,頷首,應道:“放心,我的命硬得很,怕是除了你,誰都收不走。”
帝梓元懶得和他貧嘴,端了桌上的血燕遞到他手裡。韓燁接過來,想起一事,道:“前幾日你和安寧動手了?”
帝梓元挑眉,“怎麼?你要為她出口氣?告訴你,我可沒留情,她臉上的傷估計到現在還沒養好。”
韓燁嘆了口氣,“心裡頭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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