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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定當受不得這個委屈,當他站在鐵牢外看著一身布衣端著白米飯也能下嚥的韓燁時,眉毛挑了挑,頗為意外。
“掀了朕的朝堂,你倒還活得挺快活。”嘉寧帝負手於身後,神情微嘲。
韓燁見他出現,不慌不忙放下碗,跪倒,“兒臣見過父皇。”
“說吧,為什麼要殺姜瑜,還是在重陽門前萬眾矚目之下?韓燁,你不是蠢才,也別把你老子當頭豬,不說實話,你這個太子也就當到頭了。”嘉寧帝直入主題,也未叫他起,涼薄的聲音在安靜的牢房內響起。
趙福一怔,望著嘉寧帝冷硬的背影,心下一轉,明白陛下這是在逼太子說實話。
“兒臣身為太子,誅殺一國宰輔,重罪於身,無話可說,不求父皇寬恕,願受責罰。”韓燁叩首於地,比嘉寧帝更堅決。
趙福心底咯噔一響,知道太子這回怕是觸著陛下的逆鱗了。
“哦?聽這話你是不想做太子了?”嘉寧帝怒氣滿溢,“朕養了幾十年,就養了你這麼個東西出來!”
他向前一步,直接用內力斷掉枷鎖,走進牢房,踹了韓燁一腳,聲音森冷,“韓燁,朕自小把你當儲君養著,你就算狼心狗肺不顧著父子之情,難道也不想想一眾輔佐於你的東宮屬臣,對你寄予厚望的內閣大臣,還有尊你敬你的百姓!你是一國儲君,是大靖未來的帝皇,你做了些什麼混賬事,當儲君之位是玩笑不成!”
嘉寧帝是真動了怒,這一腳又兇又狠,踹在韓燁胸口上。韓燁吐出口血,臉色蒼白,跪於地,垂頭,背仍是挺得筆直。
“父皇,姜瑜不該殺嗎?”
嘉寧帝皺眉,還未開口,韓燁低低的質問聲傳來,帶了斬釘截鐵的意味,“他貪墨軍餉,構陷忠臣,屠戮婦孺。父皇,他不該殺嗎?”
“就算該殺,大理寺可斬,兵部可責,何需你一國太子親手持劍割其喉!”嘉寧帝拂袖,怒道。
半晌,韓燁抬首,望向嘉寧帝。
“兒臣不敢留他性命。”
韓燁目光灼灼,毫無預兆地開口:“我怕一旦留了,就讓秦家的真相和那八萬死在青南山的將士一樣全被父皇給埋盡了。【】【】”
趙福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望著太子。
鐵牢另一端盡頭,聽到重陽門前的訊息後急忙跑到宗人府的安寧頓住腳步,隱在了暗處。
牢房裡死一般的安靜,嘉寧帝掃了跪於地的兒子一眼,聲音幽幽,有些冷,“韓燁,你在說什麼糊塗話,秦家的案子和帝家有什麼可比的。”
“父皇連帝家的真相都能瞞得住,何況一個秦家。父皇能護得住自己,又如何護不下一個姜瑜?”
地牢裡只剩韓燁朗朗之聲,嘉寧帝神色冰冷,半晌才道:“你是如何知道的?是帝梓元告訴你的,這就是你將朕的丞相斬於重陽門前的原因!”
“不是。”
“胡說,那你是如何知曉的?”帝梓元剛發現這事韓燁便知道了,他自然會懷疑帝梓元。
“安寧。”韓燁清晰地吐出兩個字,讓牢房裡外的人同時一怔。安寧透過漆黑的長廊,藉著月光看著鐵牢裡嘴角溢血跪在地上的兄長。
“兒臣在祖母壽宴後一直在想,如果沒有安寧站出來指證祖母。當時帝家案被揭露後,最受世人懷疑的人會是誰。”韓燁抬首,“父皇,是你。”
“但是因為安寧的證詞,皇祖母成了帝家案的唯一罪人。當年安寧只有八歲,她怎麼能潛進戒備森嚴的慈安殿,後來兒臣讓人去查她身邊的老太監良喜。發現良喜是父皇您的心腹,他自安寧從泰山回來後就受您之令跟在安寧身邊,沒人知道他真正效忠的是父皇。父皇,皇祖母是替您擔了罪責,對不對?”
“就算是朕,又如何?”靜默的牢房內,嘉寧帝看著韓燁,輕聲道:“朕是天子,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韓家天下,為了你,你難道不知道嗎?”
“那安寧呢?”韓燁抬首,“她自八歲起就揹著這個秘密,愧疚悔恨十年。到最後還害死自己嫡親的祖母,更讓八萬將士不得昭雪,真相被永埋地底。父皇,您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日她知道了真相會如何?”
“她是朕的女兒,為朕略盡孝心,有何不可?只要你不說,她自會做一輩子安寧和樂的大靖公主,尊貴一世。”
嘉寧帝瞥了韓燁一眼,冷聲開口,“帝家案子的真相就是你不想做太子的原因?因為恨朕推罪太后,利用安寧,所以你連這個太子也不想做了?無用,婦人之仁的東西!”
韓燁不語,沉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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