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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土飛揚,烈馬嘶鳴,這支百人軍隊在散開的百姓面前停下,任安樂拉住韁繩,從馬上躍下。
在眾人注目下,她朝難民的方向走來,目不斜視越過衙差,停在癱倒於地的老人面前。
“將…將軍。”雖瞧出任安樂是個女子,但老人還是因她身上的盔甲而喚出了聲。
“來,老丈,我扶您起來。”任安樂一手抱起老人懷裡的孩子,一手去扶老人。
“不敢不敢……將軍是貴人,別髒了將軍的手。”老人捂著髒亂的衣袍連連閃躲,渾濁的眼底略帶惶恐。
任安樂手一頓,眼底有些酸澀,提起內勁扶起老人坐到一旁的木椅上,拍拍他的肩,豪爽一笑,“老丈不必拘束,我可不是在富貴鄉里長大的,沒那些嬌貴的臭毛病。”
她朝身後立著的苑書擺手,苑書解□前的包袱,拿出兩個饅頭遞給任安樂,任安樂給了老人一個,另一個塞給她懷裡微微顫抖的孩子,那孩子聞得軟乎乎的饅頭香,小口小口吃起來。
任安樂朝幾米外圍著的百姓看了一眼,朗聲吩咐:“把包袱裡的饅頭分給老人和孩子。”
剛才群情激奮的百姓因著任安樂的一連番舉動神情和緩起來,不少壯漢看著解下胸前包袱拿著饅頭走過來的禁衛軍仍有些提防和猶疑,直到有幾個侍衛毫不猶疑扶起滿聲臭氣的老人,替他們把饅頭撕碎喂進嘴裡的時候,他們才沉默的讓開了一條路。
三百禁衛軍,他們身上光鮮亮麗的盔甲沾滿了泥土汙垢,但沒有一個人在難民營中停下腳步或是皺起眉頭。
任安樂有些欣慰,見百姓情緒暫時被安撫,迴轉頭,輕聲問:“老丈是哪裡人?”
老人許是餓慌了,咬了兩口饅頭才回:“將軍,我是林縣周家村的人,叫周海,河道決堤,房子都被沖垮了,我才和鄉親們一起逃到沐天府來。”老人朝任安樂懷裡的孩子看了一眼,聲音哽咽:“這孩子命苦,一出世就沒了娘,爹又被官府徵召了,再這麼過下去,娃娃就活不下去了啊!”
“將軍,你別聽這老頭子胡說,咱們大人天天拿出糧食來救濟災民,是這些刁民想多要點糧食,將軍,這人引發暴動,鍾大人說過,為護太子殿下安全,這種刁民殺無赦,小人剛才才會動手!”
見周海對著任安樂哭訴,跪在地上的衙差忍著劇痛爬到任安樂面前,大聲喊道。
老人臉色漲得通紅,嘴唇輕抖,被冤得說不出話來。
“將軍,他說謊,咱們只是想進城看看糧食,沒想著對太子殿下不敬!”
“將軍,這人說太子殿下沒帶糧食來,到底是不是真的!”
這話一出,剛剛冷靜下來的百姓俱都按捺不住,朝任安樂周圍聚攏而來。
此時禁衛軍大多深入難民深處,只餘十來個侍衛和苑書尚在任安樂身邊。苑書眉一皺,手朝身後揹著的大刀伸去。
任安樂制止苑書的動作,安撫的朝驚慌失措的周海笑了笑,將孩子遞到他懷裡,驟然起身,神色冷沉,看向那衙差的目光滿是怒意:“賑災糧?”
她拔起桌上長劍,反手朝地上的木桶劈去,鏗鏘一聲,木桶四分五裂,桶內米湯流出,片息時間便全沁進地底,桶底隱約可見草根樹皮和幾顆零星的米粒,任安樂盯住衙差,一字一句開口:“這就是你說的糧食?這就是你說的沐天知府的善舉!”
衙差聲音一滯,吞了口口水,看著木桶裡的殘渣說不出話來。
“暴動?”任安樂朝四周百姓一指:“你給本將抬頭看看,他們哪一個不是面黃肌瘦身無寸鐵,老人和孩子連站都站不起來,你說他們暴動,簡直荒唐!”
“我大靖哪條律法寫了可以欺百姓至此甚至惡意栽贓隨便砍殺!身為一府衙差,知法犯法,你才該死!來人,把他拖回沐天府衙門,打五十大板,懸於府衙門前示眾一日。”
任安樂話音落定,一旁立著的禁衛軍沉聲領命,拖起那衙差上馬朝城內而去。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變化驟生,那人還未反應過來,只來得及在馬上哀嚎幾聲。一旁剩下的衙差面色慘白,駭得跪倒在地不敢言語。
圍著的百姓望向任安樂的眼底終於帶了些許善意,他們被欺騙鎮壓得太久了,以至於對朝廷的官員早已失去了信任。
“將軍,我只想知道太子殿下有沒有帶糧食來,我不要糧食,我吃草根沒關係,只是我這娃娃再餓下去,就真的活不了了啊!”
一個二十來歲的婦人抱著嬰孩衝出來,對著任安樂不停的磕頭,眼角哭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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