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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揉揉眉角,苦笑道:“任大人,無論晉南風俗如何,這裡是帝都,有些規矩和你們那裡不太一樣。”
任安樂擺手:“知道了知道了,臣以後謹言慎行,絕不再觸犯聖體。”敷衍的話說至一半,還是有些不樂意,她撇了撇嘴,道:“殿下,天下間想入東宮的女子數不勝數,為什麼我不可以?難道安樂真的如此入不了殿下的眼?”
韓燁微怔,並未回答,只是施施然坐回閣臺木椅上,沉默片刻才對盤坐在橫沿上一臉疑惑的女子道:“因為太可惜了。”
任安樂眉毛一挑,臉上立即明明白白寫了幾個大字:這算什麼理由!
“這次科舉舞弊案任大人之為,便是大人不能入東宮的理由。任大人不止有帥才,孤看朝堂波譎亦只在大人翻掌之間。”
韓燁的話清冷入耳,任安樂神情未變,只是勾著嘴角搖晃身體一言不發。
“無論是民心士子朝官俱在大人算計之列,即便是父皇和左相…也亦然。”韓燁對上任安樂漆黑的眸子,緩緩道:“忠義侯執掌西北數年,積威甚重,父皇對其跋扈早有不滿,只是尋不到發作的藉口。至於左相,他很清楚在士子口誅筆伐之下,朝廷勢必要有所交代,一個戶部尚書遠遠不夠……若非左相插手,忠義侯的軍權又豈能輕易的被逼交出,至於左相會如此心急的原因,想必大人比孤更明白。”
“殿下目如火燭,安樂小小伎倆,原就不指望能瞞得過殿下。”
“任大人謙虛了。”韓燁忽而沉聲,目光陳懇:“朝堂差的便是大人這種一心為民的好官,且心有乾坤,所以孤才說……任大人入東宮,太過可惜了。你若留在朝堂,孤相信…會是天下之幸。”
任安樂託著下巴瞅著韓燁,突然道:“太子殿下,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是一位很好的儲君。”
任安樂的目光篤定而認真,韓燁微微一怔,眼底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笑了起來:“自孤被立為太子起,這句話常入耳裡,卻無一人如你一般直接,任安樂,你真的很特別,不同於孤見過的任何一名女子。”
韓燁突然起身,走到任安樂面前,任安樂詫異的望著他,只見——他如任安樂剛才一般突然俯下,唇角含笑:“孤雖不能迎你入東宮,卻願和你為莫逆之交,任安樂,你可願意?”
韓燁靜靜俯身,墨黑的長髮落在任安樂胸前,一動未動,彷彿在執意等任安樂的答案一般。
真是不能吃虧的主,任安樂嘆氣,回首——卻突兀的撞入一雙墨黑的眸子,面前的人眉峰如墨薄唇輕抿,臉頰猶帶飲酒後的紅暈。她眼珠子動了動,突然想,民間傳言太子韓燁長得一張惹女子傾慕的好皮相,卻原來是個實誠話。
風微起,兩人長髮被吹散,纏在一起落入空中,任安樂嘴唇一動,不由自主喃喃道:“君子冠顏如玉,美人月下成雙。”
“哈哈哈哈……”
安靜的氛圍突然被打破,一道不合時宜的長笑聲在內閣入口處響起,極是暢快淋漓。
韓燁面容微變,任安樂欣賞美色的好機會被打斷,只得暗歎可惜,抬首朝裡望去——
一對青年男女立於不遠處,男子著深藍勁服,面容英俊肅朗,抿著唇目無關心。女子一身將袍,張揚英武,眉間清明,此時臉上滿是揶揄的笑意。
“皇兄,你把我和諍言扔在一群酸腐書生堆裡,自己卻躲在天鑑閣和佳人相會,這可不是君子之道。”女子雙手交握胸前,眼睛斜瞥著看向任安樂的方向,道:“不給咱們介紹介紹?”
韓燁嘆了口氣,迴轉身:“安寧,休得胡鬧,這大理寺卿任大人。你們是何時來的?”
“何時?”安寧公主一臉壞笑:“不太早,諾,就是剛才這位小姐說……‘君子冠顏如玉’的時候。”
韓燁眉角一跳一跳,終是忍了下來,朝一旁的施諍言看去:“諍言,孤把安寧託付給你,你便給孤教成這幅樣子了,好好一個女兒家……”
“好了,皇兄,我四年沒回京,你別板著臉訓人。”安寧公主一擺手,顏態風流,利落颯爽,卻也絲毫不掩其天家貴氣。
韓燁無奈搖首,朝任安樂道:“任大人,這是安寧公主和施將軍。”
“安樂見過公主殿下,施將軍。”任安樂拱手,算是見了禮,心裡卻在感慨,原來這便是那位安寧公主。
嘉寧帝得了四位公主,最寵愛的是韶華,最引以為傲的卻是這位皇長女安寧。安寧公主幼時便極愛習武,十歲時被永寧寺淨玄大師收為入室弟子,十四歲下山回宮,在當年的秋狩上技壓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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