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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定,已行至宮門前,韓燁從馬上躍下,徑直邁進東宮,再未回首,任安樂甚至來不及瞧清他臉上的情緒。
果真是吃不得半點虧的太子爺,她說他將天下人盡入棋局,他回她為安於朝廷以整個東宮為藉口。
倒也不算大錯,任安樂笑了笑,走進長青備下的馬車,朝任府而去。
沐完浴,換了一身絳紅曲裾,任安樂端著溫茶立在窗前,問:“苑琴,說說京城這幾日發生的事。”
苑琴還未開口,苑已經端了一疊瓜仁盤腿坐在榻上,興致勃勃碎嘴起來。
“小姐,這兩日你是不在,京城可熱鬧得很。我們和施將軍一路回了京城,他入宮稟告沐天府的案情,然後……”苑歪著脖子想了想,“一夜之間你的名聲就響遍了整個皇城,乖乖,比咱們當年在晉南一月連挑十八寨還要威名赫赫!”
“小姐,有人在京城大肆宣揚鍾禮文在江南的惡行,挑起了百姓對江南局勢的關注,歷數你在沐天府護民之為,煽動百姓情緒,再加上數月前的科舉之案……本來在沐天府許多事皆是太子的部署,但傳言說沐天府之行,您十九功,才會讓小姐一夜間名揚大靖。”苑琴換過任安樂手裡漸涼的茶杯,將這兩日京城局勢娓娓道來。
“這兩日整個京城都在談論小姐當年在晉南的戰功,百姓今日齊聚城門迎接小姐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我沒想到陛下會將小姐晉為一品上將軍,統轄五城兵馬司。”苑蹙眉,有些不解。
“因為沐王。”任安樂淡淡道:“韓燁讓施諍言稟明嘉寧帝是我尋得了沐王造反的證據,他才會如此厚賞於我。至於這兩日京城的傳言應該是在嘉寧帝的授意下才會傳散開來,畢竟沐天府之功還不足以讓我晉為一品上將。”
“沐王兩日前被診出患了急症,陛下令其休養西山,非病癒不得回京,原來是因為如此,沐王一世榮華算是到了頭。”苑琴嘆息一聲。
“有什麼好可惜的,謀逆大罪不過是休養西山,你當任誰都會有這個活命的機會不成?”
任安樂眯眼冷冷道,苑琴自知失言,退至一旁垂眼不再開口。
“五成兵馬司原是沐王的人所掌,最近朝廷定會不安,沐王一派瓦解,兩相爭權勢在必得,苑,交代長青,自今日起拜訪之人全都拒之門外。”
“是。”苑朝臉色冷沉的任安樂瞧了幾眼,領命退了出去。
半響後,任安樂才緩緩開口:“苑琴,可還記得八年前你闖入晉南大山的那日?”
“記得,那日下了大雪,山裡很冷,如果不是小姐,我八年前就死在賊寇手裡了。”
“你要好好記住那日,這世上沒有人能替你記住過去,沒有過去,就不會有如今的苑琴。”
苑琴頷首,抬眼朝窗外看去,神情遙遠而追憶。
八年前的那一日,她唯一還記憶鮮明的是冰冷的白雪,赤紅的鮮血和……那雙自馬上將她溫暖握緊的手。
左相府房,杯盞驟然摔碎在地,管家駭得退至一旁,不敢看高坐之上滿臉怒意的老者。
“統馭五城兵馬司之權,好一個任安樂!”
“相爺,那任安樂不過是個女土匪,陛下怎會將京城防禦之職交給她?”
左相拂袖,冷冷道:“沐王犯下大罪,雖密而不發,但朝臣皆知是任安樂立下首功,如今京城派系複雜,陛下有了前車之鑑,自然會將兵權交到和京城全無干系的任安樂手裡,更何況盛名之下……陛下此舉也算得盡民心。”
“相爺,任安樂和太子交情匪淺,右相又看重於她,我們便眼睜睜看著她在朝堂坐大不成?”
“她已經坐大,當初我們都小看了此人,沒想到不過大半年,她便能升至如此高位,沐王剛剛被陛下懲戒,老夫素來與他交好,這兩日陛下對我甚是冷淡,應也有此因,我不宜親自在陛下面前貶謫任安樂……”
“相爺的意思是?”
“送信入泰山告訴那位,我會盡快尋機會讓她入京,但她必須除掉任安樂。”
管家一楞,遲疑道:“相爺,那可是帝家孤女,我們相府和帝家……”
“你是說老夫在帝北城砍了帝家滿門?”左相冷哼一聲,“她帝梓元不先求到我手裡,老夫又怎會知道堂堂帝家遺孤早就無心振興帝家,只一心想嫁入東宮為太子妃,這樣的帝梓元,對我還有何威脅!”
“相爺說得是。”管家拱手回,就欲退出去,卻被左相喚住。
“姜成,讓人備衣,今晚太和殿之宴,本相要親眼看看大靖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