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4 頁)
寧旁邊,端起酒杯咪了一口,“客氣客氣,咱出身差,模樣粗俗,比不了世家小姐,但是這運氣向來擋不住,老天眷顧實誠人啊。”
安寧聽著拖長了腔調的‘實誠人’幾個字,想起金鑾殿上任安樂所謂的剖心之言,灌了一晚上的酒差點吐出來。只是仍開口道:“李原吃了豹子膽敢貪墨軍餉,威定侯府的氣數盡了,你這人實不實誠我不知道,但你確實做了件對百姓好的實誠事。”
安寧在西北戍守數年,平生除了宿敵北秦,最恨的就是貪墨軍餉的朝廷蛀蟲。
任安樂聽著誇獎,聳了聳肩,朝後一仰,靠在軟椅上,腿挑至桌上斜放,一副痞子模樣。
她瞧了安寧半響,漫不經心開口:“公主,難道你認為就憑區區一個威定侯世子,便有膽子貪墨朝廷軍餉。您…太看得起李原,也太看輕大靖朝堂了。”
安寧眉一肅,端正了臉色,“安樂,此話何意?”她是個武將,向來懶得理會朝廷爭鬥。
“兵庫裡的灰有半指高,至少五年不曾開啟過。”任安樂彈了彈手指,“李原任九門提督只有三年,之前的那位沒有被牽扯進來,貪墨案查到威定侯府便止住了。”
安寧臉色騰地難看起來,原九門提督是太后之弟建安侯,難怪父皇近日因建安侯品行失德訓斥侯府,想來是礙於太后的情面,只是警醒了一下。
侯門世家干涉朝政,姻親關係盤根錯節,日後難免欺辱到新君頭上,此次父皇借軍餉之事削弱王侯之勢,對忠心耿耿的老將榮賞,恐怕便是為此。
建安侯威定侯與左相交好,當年三人皆有從龍之功,如今兩侯遭父皇所棄,左相如斷一臂,休賦在家避了朝堂之爭,父皇念舊情,不會動相府,左相倒是個聰明人。
到底是皇家公主,短短一念安寧便明白這次朝堂清洗是帝王太后世家三方權柄妥協的結果,對著揭露此事的任安樂有些赫然:“外戚尾大不掉,累得你奔波數日。”
“陛下當年登基,建安侯居功至偉,如今陛下之舉倒也能理解。臣也因此被許入內閣議事,也算是大撈了一筆,沒什麼不滿意的。倒是公主……你就快要迎回皇嫂了,怎麼反而變得哀天怨地了?”
安寧早已適應任安樂時不時的土匪腔調,只翻了個白眼,學她一樣朝後一仰,靠在軟椅上,嘆了口氣:“皇家是非多,帝家只剩這麼一個閨女,我寧願她做一介布衣,也不想她嫁入皇室。只是梓元對皇兄執念太深,我攔不了。”
任安樂眼一眯,敲了敲桌子,“承恩。”見安寧不解,她極有耐心解釋道:“陛下賜旨,帝家小姐如今名喚承恩,公主莫叫錯了名諱。”
她對韓燁可沒有什麼執念,怎可讓別人不明不白的壞了她的聲譽。
任安樂是大靖朝臣,忠於皇帝之旨倒也說得過去,安寧只是覺得有些古怪,笑笑揭過了此話。
安寧其實和幼時相貌相仿,只是多了些英武之氣,任安樂灌了幾口酒,突然毫無預兆開口:“公主不想讓帝承恩入東宮,除了後宮雲詭難辨,可是仍在顧慮當年帝家之事對帝小姐的日後會有妨礙?”
安寧頓住,未料到任安樂峰迴路轉有膽子提及此事,遂沉默不語。
“陛下早已赦免帝小姐,天子之令重於萬諾,公主何必擔憂?還是公主覺得後宮中除了陛下還有人有本事對帝小姐不利?”任安樂頓了頓,收起雙腿,坐得筆直端正,忽然抬頭望向安寧,“帝家事發時公主只有八歲,公主只是純粹擔憂,還是真的知道當年朝廷的辛密?”
安寧臉色蒼白,眉峰肅冷凌冽。
任安樂言笑晏晏,轉著手中杯盞,一飲而盡。
“公主性子素來耿直爽利,難道不能解臣之惑?公主可知當年之事?”
任安樂目光灼灼,眸色清冷,女兒紅的酒香溢滿口舌,卻品出了苦澀之感。
安寧,我只問你這麼一次,若你能坦然相告,帝家當年之事,我帝梓元有生之年絕不將你牽涉其中。
安寧怔住,膝蓋上輕放的手緩緩收緊,指尖插入掌心,印痕交錯。
這雙眼墨黑清澈,清冷深沉,熟悉得讓人難以自持,恍惚十年驚鴻,仍是當年。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PS:感謝清嘉妹紙和東風妹紙的double地雷,還有江山扇和書蟲2011兩位童鞋的地雷。最後謝謝蘇青瓷妹子投在上古裡的地雷。
(怎麼像領獎臺詞,?。)
47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只是可惜;這幅相似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