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大殿口,眾人抬眼,皆是一怔。
粉雕玉砌的少女可愛嬌憨,如東安侯府家的小姐出現時一般讓人眼前一亮,但她身邊立著的女子,讓整座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墨黑的廣袖長袍,淺紋印底長靴,腰間斜插一把錦扇,長髮挽於頸後,嘴角輕抿,目若燦星,一身古時晉南雅士的裝扮。
如此女子,換下將袍,著上晉衣,名士之態,極盡風流。
沒有人想到上將軍任安樂會以男裝出席,亦無人料到,這身氣質竟與她如此契合。
一眾貴女面色微凝,望著緩步走來的任安樂,不由漸生自慚之心。
韓燁垂在膝間的手一頓,眼底微嘆,望著殿門口盈盈而笑的女子,起身撫掌,“上將軍大駕光臨,孤有失遠迎,請上座。”
“哪裡,太子殿下大壽,臣來遲了才是。”任安樂回得肆意,手一拱,便拉著洛銀輝大步朝殿內而去,行過一眾驚歎莫名的目光,極坦然的坐在左首首位,端起桌上酒杯朝太子遠遠一敬:“願殿□體康泰,早日迎回太子妃,也好絕了臣大不敬的心思!”
看著妄言不羈的任安樂,眾人目瞪口呆,哪知太子長笑一聲,舉杯迎向下首:“承將軍貴言,若東宮有喜,必請將軍為座上!”
兩人默契十足,一飲而盡,竟晃似對大殿諸人視若無睹。
滿殿貴女看著相處契合的二人,古怪之意頓生,太子和任安樂拒了陛下賜的婚事,何以還能相處得如此毫無介懷?
還未回過神,和太子飲完酒的任安樂已朝整座大殿中的貴女世子望來,手中酒杯再次倒滿,“安樂遲來,自罰一杯,諸位盡興!”
整座大殿有片息的凝滯,但幾乎是立時間,所有人臉上有一晃而逝的受寵若驚,無論是威名赫赫的晉南女土匪,還是人心得盡榮寵冠京的上將軍,對在座貴女而言,今日一見,都無法再生攀比之心,唯剩敬服。
女子立世能如任安樂一般灑脫不羈,除去當年盛名立國的帝家家主,他們亦是未見一人。
臨近關閉城門之際,一輛由禁衛軍護送的馬車遠遠而來。
晚宴已近尾聲,戲已陪著唱足,見一眾貴女望向韓燁的目光殷殷急切,任安樂難得做回好人,借不勝酒力提前離席。
韓燁垂眼看她一身輕鬆離去,望向大殿面容俊凜,又成了任安樂入殿之前的模樣。
舞酒盡酣,已入深夜,明眼人一看便知太子殿下無心此宴,眾女只覺無力,但仍忍不住對著坐於上首的青年心生傾慕。
由始至終,能在太子高坐上首間仍舊毫無所動的只有東安侯府的大小姐和一直瞪著大眼一個勁盯著貴女猛瞅的洛銀輝。
酒席終散,太子起身就要離席,大殿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看著跑進殿的侍衛,眾人面面相覷,今日東宮夜宴人盡皆知皇室矚目,有誰敢在此時來煩擾太子。
韓燁停步,望向大殿上跪著的侍衛,“何事?”
“回殿下。”侍衛垂頭,聲若洪鐘:“宮門侍衛傳話,說是帝小姐已至宮門前……”
侍衛話音未落,眾人愕然瞧見——他們一晚上清冷自持的太子殿下唇角輕抿,毫不猶疑抬步朝大殿外走去。
步履生風,月色餘光下,唯剩他拂袖而過的衣袍浮影。
此時,東宮假山石亭上,青年拖著下巴望著費了半日手腳爬上來吹風的任安樂,嘴角勾了起來,指著涼亭滿是笑意。
“任將軍,此地是我先來,你若想坐,得按咱們晉南的規矩來,喏,你腰間別著的沉香木錦扇,我看著不錯,便算買路錢,可好?”
第三十五章
任誰手腳並用費了半日力氣尋得一個舒適地兒打算養神時被割宰一刀都不會高興得起來;更何況還是任安樂這樣的主。
她涼涼打量了石亭裡的青年一眼,腳一抬踩在石凳上,痞笑道:“甭管按什麼規矩;我任安樂從來只有劫人的份,還沒有人能劫到我身上來……”說著展開腰間錦扇,眉一揚,“報上你的名號,若是和府上有些舊情,本將軍可以既往不咎。”
這兩人都是東宮的上賓,一旁立著的宮娥瞧著互不相讓的二人左右為難。
洛銘西看著面前橫行霸道的女子,長笑出聲:“雖入京城,將軍性子倒是未變;我與將軍雖未見過,在晉南也有十年交情,將軍莫不是將在下的恩義忘得一乾二淨?”
任安樂神情狐疑,迎上青年的笑臉打量片刻突然道,“你是洛家長子洛銘西?”
見青年不置可否,任安樂朝一旁宮娥擺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