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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冠冕堂皇,韓燁被埋汰得連渣子都不剩,他朝任安樂看了一眼,“任卿,果真?”
任安樂老神在在點頭,韓燁挑了挑眉,開始解腰間錦帶。
韓燁的動作‘慢條斯理’四字足以闡述,他的手修長光潔,骨節分明,這麼一動,便帶了幾分天潢貴胄的優雅出來。
任安樂恍若毫不在意,笑吟吟的看著他。
安靜的山洞裡,於是便出現了一副美男子對泉解衣,英氣豪邁的女子虎視眈眈的詭異畫面。黃昏漸至,溫泉的熱氣升騰在洞中,平白染了暈紅曖昧的氣息,一時間靜默得嚇人。
錦帶落在地上,韓燁去除上衣,剛露出□的後背,“喲呵”一聲清亮的口哨吹來,頓時氣氛全無,韓燁手裡提著衣袍,轉身,和任安樂亮晶晶的眼對視半晌,終於認了輸,“卿……退下吧。”
韓燁光著上半身,努力擺出威儀的姿態,任安樂彎了彎眼,嘆笑:“殿下裝著三千佳人的東宮,看來還真是個擺設。”說完拍拍手轉身出了山洞,留下臉色僵硬的韓燁孤零零立在泉眼旁。
待出了山洞,任安樂輕快的步伐緩了下來,她鬆開袖中微微握緊的手,舒了口氣,無意識摸了摸藏在頭髮裡的耳朵,一觸,發覺燙的厲害,眼底露出幾分詫異,搖頭晃腦好一會,待回過神,匆匆去了竹屋外的溪水旁。
谷裡靜悄悄的,任安樂揭下面具,露出有些蒼白的臉龐,用水擦淨,看著手中的面具,眉皺了起來。這面具是用藥草製成,瞞不了幾日,若苑書還找不到這個山谷,怕是真面目就藏不住了。
任安樂是個樂天知命的人,想了片刻見尋不到方法,重新帶起面具晃回了竹屋,她有些疲乏,望了窗外沉下的天色一眼,被子一卷開始睡覺。
待韓燁通體舒暢的洗浴完,溼著頭髮回竹屋時,便瞧見了她呼呼大睡的模樣。
按理說任安樂在土匪窩長大,又是執掌三軍的統帥,睡覺時應該是警醒的,可這數日在山谷裡,韓燁見得最多的,便是她這幅忒坦蕩放鬆的睡姿。
或許是因為功力散盡才會這樣,他心裡有些發堵,放輕手腳走到竹床邊,半蹲下來。
任安樂的眼睛狹長,韓燁想起她平日在京城作威作福的德性,有些樂,杵著下巴瞅著看,看久了總覺得有些不對經,對著這張臉發了半天愣,總算回過了味,這幅容貌,配上任安樂囂張到凌厲的眼,有些普通了。
那日在化緣山寺外,連那些混跡江湖大半輩子的掌門都沒瞧出魯文浩臉上的面具,面前這人卻不費吹灰給看了出來,如若不是一早知情,便只有一種可能——她必定深諳易容之術。
他從見任安樂第一面起心底隱約的彆扭之意終於得到了解釋。
韓燁手指頭不自覺動了動,有些苦惱,掙扎半天,朝四周望了望,覺得這地兒人鳥絕跡,實在是幹偷偷摸摸之事的好時機,他努力保持著淡定的神情,幾根手指挪著朝任安樂的臉觸過去。
一寸一寸,呼吸不自覺屏住,心跳得比臨陣對敵時還要厲害,只要動作再快點,他就可以看見心心念唸了十來年的人到底長成什麼模樣了。
但……手卻在落到任安樂臉頰的瞬間猛地停住,韓燁蹙起好看的眉。
如果真的揭下來,任安樂便再也不存在,這世上,只會有一個帝梓元。
十年前帝家宗祠前幼小的女童冰冷的眼突然浮現在眼前,和任安樂爽朗溫暖的眉眼緩緩重合,韓燁以一種近乎殘忍的意志生生收回了手,盯著熟睡的人半晌,不輕不重嘆了口氣,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後,竹床上熟睡的人睜開眼,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手腳,抬頭望向窗外靜立的身影,眼底不見情緒,復又合住。
谷內安靜祥和,化緣山底大營內的氣氛卻異常沉重,距離太子失蹤落下懸崖已有二十幾日,嘉寧帝頒下聖旨言太子微服巡遊的日期也漸到,一群人愁眉苦臉,整日裡滿山尋人,大眼瞪小眼,長吁短嘆。
這丟在崖底生死不明的可是大靖儲君,若真尋不回來,恐怕滿營將士都得受個株連之罪。
安寧尋了一夜,拖著疲憊的身體回營,正好遇見搜另一座山頭的苑書和歸西,抬手打了個招呼,兩方人馬顧自無言入了大帳。
“歸西,你把當日的情景再說一遍。”安寧皺著眉,坐在中位上,神色雖疲憊冷凝,卻別有一番英武大氣。
歸西和苑書坐在下首,他朝苑書看了一眼,緩緩將韓燁和任安樂墜崖之時的情景複述了一遍。當然,不該說的,他一個字都沒多言。
安寧聽完,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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