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第1/4 頁)
下山,他又驚又喜。驚得是此事若為天下知,必定受盡唾棄;喜得是助了太后一臂之力,古家自會貴不可言。果然,此後十年,忠義侯府平步青雲,權勢滔天。只可惜,到頭來,空歡喜一場,長子背棄家門,嫡子碌碌無為,撐不起家門,他汲汲營營半生,只能寄希望於宮中那點他古家的皇室血脈,以圖日後忠義侯府能崛起……
至於當年之事的真相到底如何,不過是一句飛鳥盡,良弓藏罷了。帝家礙了太后的眼,又得盡民心,自然只有毀滅一途。
“好了,只要你記得今日之言,哀家必會善待古昭儀肚子裡的龍種,那也是哀家的金孫,你下去吧。”
太后肅眉揮手,張福從殿外走進,扶起忠義侯,退了出去。
半晌後,太后繃緊的面容微緩,朝後靠了靠,神情幽幽。
“皇帝,聽了忠義侯之言,你該放心了。”
腳步聲在屏風後響起,嘉寧帝掀起瑪瑙珠簾,沉著臉走出來,坐在太后對面的榻上。
太后見他不語,順手拿起桌上的參茶遞到他面前,瞥見他手上的傷,眼底微動,“皇帝,你是一國之君,如此小事怎能亂了心神,損傷龍體。帝家軍之事提起就提起,我們也不是無應對之法,此事過後,帝家便再也不是隱患。帝盛天整這麼多么蛾子出來,能奈我們何?剛才聽你言,那帝承恩願在本宮的壽宴上請大臣揭過此事,有忠義侯和帝承恩在,此事不足為患……帝盛天恐怕做夢也想不到,她帝家女兒會被我們養成了這麼個模樣,哀家心裡頭真是痛快!”
“母后,當年帝永寧已經在帝北城自盡,帝家軍群龍無首,您實在不必讓古齊善截殺八萬帝家軍,我大靖尚有北秦東騫兩個虎狼之師在側,實非明智之舉。”
嘉寧帝沉默半晌,嘆了口氣。
“所以你才頒下勸降的聖旨?”太后抬了抬眼,聲音肅了起來:“帝盛天還活著,死個帝永寧對帝家有什麼損害,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有傷天和又如何,哀家老了,活不了幾年了,這些罪孽哀家一人擔著,下了地獄又如何,總歸損不了咱們韓氏血脈。皇帝,到如今你還覺得太子是儲君最合適的人選?”
太后話鋒一轉,竟提到了太子身上。嘉寧帝明白太后話裡的意思,太子天資聰慧,謙得愛民,挑不出半點錯來。只可惜……他太過在意帝家了。
“母后放心,此事兒臣自有分寸。繼承大統的人干係韓家江山傳承,馬虎不得。”
太后點頭,眼底露出些許疲憊,揮揮手,示意嘉寧帝可以退下了。
嘉寧帝行了一禮,退出了慈安殿。
“張福。”太后幽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張福推開殿門走進來,恭敬立著。
“派人去西北查清楚當年參與此役的一萬將士還剩多少,包括忠義侯的副將……給哀家一個不留。”
張福打了個寒顫,低頭應是,退了出去。
這一次,慈安殿倒是真的安靜下來。
這幾日,皇城裡的聖旨那是一道道的往下傳。嘉寧帝先是諭令青南城守將掘開青南山,再是令大理寺卿重審忠義侯,一副查清此事的架勢。不過結果出來前,一眾大臣和百姓也只能眼巴巴的乾等著。
韓燁剛從圍場練箭回東宮,便在宮門口遇上了垂頭喪氣的溫朔。
自溫朔晉升為戶部侍郎後,便搬出了東宮,獨自立府。他回京後瑣事纏身,一時忘記向管家詢問他的近況……或者是他不太想面對溫朔。
“今日怎麼來了?”韓燁從馬上躍下,把可憐兮兮的娃兒領進了宮門。
溫朔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的控訴:“殿下,您在化緣山出了事,我和苑琴在任府一日日的望,您回京了也不見我。”
“你這個臭小子,如今翅膀硬了,獨自建府快活得很,平日八抬大轎都把你請不回來,現在來倒打一耙,孤看你是想去老師府上再學個數日禮法了。”
右相那可是出了名的嚴師,對他更是嚴而教之。溫朔一聽這話就發憷,急忙討饒,“殿下,我只是說說而已,別讓我去右相府了,苑琴不見我,您要是也不待見我,我就沒地兒可去了。”
溫朔悲從中來,說得那叫一個哀慼。韓燁腳一頓,轉身皺眉,看他半晌,突然手上的馬鞭順溜的揮了過去,“孤養了你十年,在你心裡頭就和個小丫頭一般的地位!”
溫朔口不擇言的下場便是被韓燁揮著鞭子在東宮裡追了半日,鬧騰的上下不安。
倒是東宮的守將宮娥多有感慨,虧得老總管聰明,遣人去把溫小公子請了回來,殿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