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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有些驕傲和固執,還常常異想天開地讓人瞠目結舌。
〃'臥冰求鯉'?十三弟,誰給你出的主意?〃我聽完他的話,愣了半天方才介面。
十三弟認真的臉上顯出一些忿忿:〃師傅前兒才講了的,'孝於親,所當執',師傅說《二十四孝》上有王祥臥冰的故事。四哥,王祥能臥冰,胤祥為什麼不能?十哥憑什麼笑話我?〃
我聽到這,趕緊暗暗把笑憋了回去,清清嗓子說:〃老十三,你有這心思倒是個好的,只是這臥冰的事太犯險了,若是出了差錯哥哥怎麼擔待得起?依我說,還是換個法子給皇父賀壽吧。要不,哥哥趕明兒個出去幫你尋個什麼稀罕物件兒?〃
〃四哥,弟弟若是進得去西苑,也不會來給哥哥添煩惱,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若是出了岔子,決不連累哥哥!〃胤祥完全不理會我的建議,只是一個勁兒地拍著胸脯,〃何況我都跟十四弟說了呢,連他的份兒都有。〃
〃十四弟?〃我皺皺眉頭,佟額娘歿後,我只有按規矩去永和宮門外請過安,從沒進去過,也就沒見過這個小我十歲的同母弟弟。他跟老十三一樣,交給別人撫養卻還是可以整天膩在額娘身邊,將來怎麼能有出息?我心裡這樣想著,卻鬼使神差地應承下來,〃好,哥哥就幫你這一回,下不為例!〃
事實證明,胡鬧就是胡鬧,所不同的是,相差八歲的胡鬧得到的懲罰是不能相提並論的。跪在上書房的時候,腳上又痛又癢的凍瘡讓我懊惱極了。〃指了婚,擇日就要開府建衙的人了,居然還這麼混賬頑劣!〃皇父疾言厲色的指責聲環繞在耳邊,陪著我走進久違的永和宮,她,我的額娘,不像我心裡牢記的那樣冷漠,這反倒讓我受寵若驚。
〃四阿哥,十三阿哥尚且年幼,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一時只怕也辨不清。你是兄長,師傅教給他的,你要督促著他,師傅沒教給的,你就該教著他,斷沒有由他淘氣的道理,明白麼?〃她坐在我對面,語氣溫和得有點僵硬。
〃額娘,四哥教訓過了,是兒子硬聒噪著四哥去的,這一病原是兒子該受,與四哥不相干。〃胤祥緊繃著稚嫩的臉,大義凜然。
額娘笑笑對他說:〃這一病啊,也不知道是罰你還是罰了你額娘,知錯便好,如今做了學問,總是要規規矩矩的才好給你這弟弟做個榜樣不是?〃
他們的談笑中,我這才看清額娘身邊偎著的那個小矮胖子,怯怯地盯著我,黑黑的瞳孔帶著很強的距離感。皇父和佟額娘自來都教育我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所以他的姿勢讓我很有些不屑。我不知道當時自己是用什麼表情對著那張跟我有幾分神似的圓臉,只知道這一望,就望出了的幾十年的隔閡。
就從那一年起,我們兄弟間彷彿都開始關注起彼此的成長。我有了自己的府第,那拉家出色的女兒翩葉被指為我的嫡福晉,有了聰明賢惠的妻子,有了眾望所歸的兒子,我也開始在朝堂上完善一個皇子的職責。論學問,我可以跟太子不相伯仲,在皇父心中,我就是太子的補充與輔助,也該是太子未來的第一臣。一開始,這樣的概念對我來說的確根深蒂固,可是接觸政事久了,我便發現了太子的急功近利和不切實際。邊疆多年平叛,養兵籌餉全靠賦稅銀糧,若不重視根基上的問題遲早坐吃山空。我把這些想法透露給太子,他卻嗤之以鼻:〃老四,你才剛剛接觸政事,未免杞人憂天了,每年單是兩江賦稅便有多少?整個大清國賦稅又有多少?這都是你看不到的,且把心思放正些,我大清自來看的是軍功,剿敵平叛總是第一要事,哥哥希望你這方面多下下工夫,將來才好給你加官晉爵呢。〃
我無言以對,如此狂妄短淺,把他門下的奴才都放縱成了禍害,將來如何治天下?我學的是人臣之道,可我也是人君的血脈。我在心裡悄悄地想,倘若太子不能成為明主,我會毫不猶豫地阻斷他。
數年磨鍊,身邊的弟弟一個個長大,我驀地發現,他們比我要有魄力得多,他們的覬覦之心此起彼伏,一時間堂堂大清太子,竟然沒有一個兄弟肯信服於他。我原本以為,我熟知的十三弟雖然受寵,但應該是這些人裡最淡泊的,可是他搶婚的舉動震驚了我,原來平素穩穩當當的胤祥,其洞察力和審時度勢的本事早已超出我所估計。
〃老十三,這一向可順序了?哥哥怎麼聽說你府裡先頭可是忙得不行?〃坐在我府中的園子裡,我半開玩笑地斜看著胤祥。
他訕訕地:〃多了也不便說,哥哥既知道便是了。這天底下總有料想不到的事,呵呵。〃
我不自覺搖搖頭,一個新福晉就讓他人仰馬翻,可見胤祥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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