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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的人,大老遠穿了來,竟然只穿成了他生命裡的番外篇!
門吱呀一聲開了,我閉上眼,一束光被帶進來停在床邊。
“你要在這躲到什麼時候?”他聲音尷尬,“你是隻在意那件事,還是……”
“……”
“你就這麼介懷?”
“……”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得這麼計較?”
“是!我在意,我計較,我氣死了,你可以走了吧?”我仍舊閉著眼。
他不出聲,突然拉過我使勁帶入懷中,我嚇了一跳,想要躲,卻被他把頭緊緊箍在胸前,耳畔傳來他發自胸腔的聲音:“你會生氣?沒想到我竟等得到今天。”
他的味道讓我有一瞬間的迷糊,可是那滿不在乎的腔調又帶給我一陣銳痛,我使勁推開他:“你連這個小地方都不留給我嗎,你還要我躲到哪裡去?”
“她……咳,我也沒法跟你細說,可是除了這回,之前我誰那兒也沒去過,你自己好好想想。”
這算什麼意思?難道還要我感激涕零外加愧疚自責麼?我無法告訴他,如今的我已不是當初的我了,這件事就像一把落在大海里的鎖,無論多久都會一直鏽死在某個角落。
“胤祥,”我開口,沒有叫他爺,“跟著你,真是太苦了。”他大驚,眼底一點點透出一種痛楚,不亞於我眼底的。我的五臟六腑好像被誰用手掐了,此起彼伏地疼起來。
我繼續說:“求你放了我罷,就把我鎖在這個小院裡也行,我受夠了。”
良久,他順下眼,低聲說:“是,我讓你過得這人不人鬼不鬼的苦日子,是我對不住你。可是雅柔,有你陪著,我便能減去很多的苦,你就當全我一個私心,行嗎?”
“你先全我一條命吧,我怕是沒有那命陪下去了,反正也不差我一個不是麼?”
“你竟然介意到這種地步?”
“我不介意,有什麼好介意的,以前也是這樣的不是麼?我沒有資格讓你冰著她們,只是我自己想躲開,這也不行?”我開始睏倦了。
“不行!你是這府裡的嫡福晉,你不是她們。”他猛地抬眼,死死瞪著我。
我實在忍不住了,一股酸熱從心口直衝向眼睛:“有什麼不一樣?不就是這身皮麼,隨便換了誰來都行,我不比她們多什麼,我沒那個道理佔住你!你是這府裡的天,可我不想在這天底下活了,行不行?”
“雅柔,你不一樣,不是你佔住我,是我佔住你,我命裡有你,誰也換不了。我是天,你就是地,你不活了,你倒叫我如何自處呢?”他向我伸出手,帶一點哀求。
再次被他擁入懷中,我陷進無限彷徨。現代的靈魂讓我傷心至此,古代的身份又不能不學著釋懷,歸根結底,是我放不開他。
又是兩個月過去,我沒有搬出跨院,隔絕外界的一切也很難抹掉陰影,只要想到原來的屋子,我時常忍不住一陣乾嘔,胃抽搐著。天氣炎熱,四王爺府差人送來帖子,去年新進去的一個福晉誕下了未來的乾隆皇。我看了這個,想起兩個月前的八福晉,再想像一下那個波瀾不興的四嫂,不由得自我取笑:我還真不孤獨。
一個雨天,我坐在亭子裡看書,遠處兩個人撐著一把油傘走過來,到了跟前吃力地蹲身一福:
“海藍給福晉請安。”
救贖(1)
“大下雨天兒的,側福晉不好好養著,怎麼出來了,受了涼大家落不是。”我沒抬頭,淡淡地說。
“海藍知道福晉在這裡,特地來找福晉聊聊。”她恭謙有禮,並不拐彎抹角。
我放下書,冷笑一聲:“這倒難得了,從我進這府裡,跟側福晉說得上的話,恐怕十個手指頭也數得過來吧。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我再不濟也儘量滿足。再不,去跟爺說也許更直接點。”
她似乎對我的反應早有預料,輕輕一笑,手裡一個絹包放在石桌上:“有樣東西,海藍今日要物歸原主了,請福晉過目。”
我疑惑地接過來,開啟一看,是很厚的一疊整整齊齊的書信,字型是胤祥的。隨手拿起一封,日期是康熙四十二年正月二十,兩張八開大小的白紙,一張抄的滿文,每一個字有銅錢大,筆畫走勢清清楚楚。字下另著藍筆標註漢譯,音譯,以及力道的著重點。另一張是前一張全文的漢字,同樣是每字銅錢大,另標練筆需注意的地方。兩張都做成字帖的樣子,一目瞭然。內容是《詩經·關雎》。
再看別的,《漢廣》、《柏舟》、《野有蔓草》,每天都是一篇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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