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迎了出去,康熙滿臉怒氣,隨手往我們這邊一劃:“老十三留下,剩下的都出去!”
我只得又回到配殿,不一會,康熙的怒吼還是斷續地傳到耳朵裡:“……竟養著這樣豬狗不如的奴才……他索額圖的馬蹄子都踩到朕的中門了……這樣由他著去,朕好好的太子就毀在他手裡不成……你且帶了人去問問他……”
聽到這不禁嘆了口氣,索家這一門重臣,終於要了斷在這個沒眼色的子孫身上了。可是康熙為什麼要把這件事交給十三呢?索氏一族對太子來講上為親下為臣,絕不是一般交情,若是太子因此遷怒十三,那這兄弟嫌隙豈不是他們的皇父一手造成?我突然有了想要仔細聽聽的衝動,於是佯裝往後院去,在耳房外拐角處剛好找了一個不錯的位置,雖然聲音不大,還是聽得比較清楚,只聽十三說:
“兒臣一直在外,雖不十分清楚,但是以兒臣對四哥的瞭解,先頭的事他是決計不知的,若早就知曉,四哥斷然不會欺瞞皇父。”
“哦?你對老四就這麼捏得穩瓶兒?”
“兒臣可保!想來這件事從始至終只索額圖一人圖謀不軌,欺上瞞下,若此人不除,將來一定牽及太子,皇父只須處置索額圖一門,萬萬不可殃及無辜。”
“無辜?朕就是怕,無人不辜啊!你且去吧,調一支親軍先把那該死的奴才給朕綁了來再說!”
就這樣幾天後,索額圖一家殺的殺,關的關,四貝勒其間曾經過府一趟,滿臉憂鬱,一直跟十三在書房嘀嘀咕咕。十三每天仍是早出晚歸,越發連海藍也顧不得了。我常常都想開口勸他遠離風口浪尖,卻疑惑於他對此事竟如此熱絡,一個想法不覺縈繞心間……
人算不如天算,在剛剛解決了這麼大一件事後,康熙竟然還要出巡塞外。十三回稟了海藍的事,康熙也沒有同意他留守,只是應允到時候一定叫他回來。浩浩蕩蕩的隨駕隊伍一出大清門,我的心也跟著吊起來。
好的不靈壞的靈,這是我的預感應驗的一貫方式。沒有等到十三回來,海藍終於在七月初七這天臨產了。我無法形容我那天的慌亂,所有之前想好的準備真正準備起來也是人仰馬翻。海藍倔強得很,整整兩天一夜,她只是斷續地悶哼,並沒有叫得十分慘烈。我一直坐在產房外間,看著出來進去的丫頭產婆和太醫,腦中一片空白,手指甲不自覺地摳著椅子扶手。此時的我,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媳婦,卻要作為一家之主被鎮在這兒,忍受時間的煎熬。
初九這天早上,“哇……”的一聲,一個小女娃兒隨即被抱出產房,當產婆把那個軟軟的襁褓放到我懷裡的時候,我幾乎連心臟都僵硬起來。一群人圍著這個新生命笑逐顏開,品頭論足,然而這輕鬆沒有維持多久,屋裡再次響起海藍的呻吟聲。
產婆跌跌撞撞地跑出來跪在我面前:“回福晉的話,側福晉懷的是雙生,現在裡面還有一個,胎位倒置,是個小阿哥。可是側福晉已經昏厥過去,是不是叫太醫進去看看?”
我的手腳再次冰涼,趕緊點點頭,把孩子交給奶孃,我疲憊不堪,六神無主。
過了一會,太醫出來回話:“小阿哥胎位倒置,實在危險,只是側福晉身體孱弱,加之生產時間過長,氣血兩虧,恐怕不能支援,大人孩子難以兩全,如何決斷,請福晉示下!”
我急了:“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保大人!”
太醫面有難色:“事關皇家血脈,是不是快馬討十三爺一個主意?”
“你簡直糊塗,現在就是插了翅膀去,屋裡的人等得了嗎?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你且盡力一救,萬不得已,保住大人!”
見他還有點猶豫,我又說:“這是我做的主,他日回稟皇上也是這句話!”太醫這才答應著去了。
外面再次陷入等待,只是這次卻沒有等來新生。到十三回來的時候,夭折的小阿哥已經下葬兩天了。
產後第二天,我帶著燉好的補品走進跨院,迎面看見奶孃抱著孩子為難地站在院子裡,我走過去說:“怎麼讓小格格呆在風地裡?受了涼你擔待得起麼?”
奶孃惶恐地低頭回道:“奴婢不敢,是側福晉不願意看見小格格,就把奴婢趕出來了。”
我一愣,隨即嘆口氣,讓她先把孩子抱到我屋裡待著,自己便往屋裡走,一個丫頭出來攔:“福晉,您不能進血房啊。”我一擺手,她便閃開了。我坐在椅子上對海藍說:“姐姐身子還虧得很,先進補要緊,且莫過於傷心了。”
海藍轉過頭看向我,眼裡射出的光刺得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那是怎樣怨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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