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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住客棧之類的地方,深覺會委屈到兒子。而朱軾則從實際出發,認為林海要參加會試,到時京城裡舉子眾多,再好的客棧也不適合林海溫書,一力建議找個京中有宅子的友人之家借住。林家離朝堂太遠,想借住京城的宅子本應很難,朱軾本待要去找甄應嘉,卻正好林海與賈敬自金陵一會,成了朋友。當日賈敬聽聞林海不日也將入京但自家宅院還沒法住人的事情,便一力邀請林海住到自家去,只道:“我家旁的不提,住的房子還是多的。況你我都要下場,能夠相互督促溫書也是好的。”
林海推卻不過,又不想為了借甄家的房子去為難朱軾,也就答應了進京之後先借住寧國府的宅院。
如此種種也都寫信告訴了景之,不意徒景之知道了,心裡更加難受,一邊深恨如海為何不來找自己,一邊又想著如海果然不是個恃寵而驕的,與自己好是好,卻從不主動要東要西……如此細細腦補一番,更加著人督著林家老宅的修建事宜不提。
早在林海除服之前,徒景之就命人備下了各色鮮亮衣料布匹送往揚州。兩人揚州廝守多時,徒景之自是發覺林海其實對飲食起居上並不講究,就比如那次在鄉村茶寮,自己都有些受不了的粗茶,林海卻能毫不介意地喝下去。只是林海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他所用的都是大夏頂尖的東西,時間長了,並沒發覺自己對穿戴上的講究和浪費,一件衣裳上身頂多兩次必再不穿了,要是有些勾壞灑水之類的,更是毫不吝惜地說扔就扔。徒景之自不會在這上面教導林海,反而自覺不能落後於林家對於林海的關愛,更要拿出最好的給如海。
衣食住行這人生四件大事,食上,徒景之看林海根本不講究,御膳也吃得,白粥也吃得,且終究相隔遙遠,要送吃食也不方便;住的上面,林家姑蘇與揚州的宅院盡皆精美,他也只於天京城裡的老宅和西山別業上動心思;行上,大夏舉凡各色人等出行所用車馬器物自有定儀,也不好在這上面做派,於是便只剩下了在衣上動腦子。那年他初初回宮,便命高有道從庫中挑出那些不顯眼但精貴的料子,從頭到腳整出一船來送往揚州。卻不意讓薛劭暗中驚魂,竟從此與林家交好,為將來結下一點善緣不提。
林海收到東西也不會去一一過目,身邊自有人為他收拾整理。林海的心思也從不在這上面,以前有連翹,後來有紅菱,他身邊的大丫鬟個個能幹,加上一開始他就把這些大丫鬟定位為母親的代言人,使得她們在他面前的體面甚大,對林海的衣食上說什麼就是什麼,讓林海對於自己所用之物的金貴完全不自知,還老覺得前世自己是個勤儉節約的,一件套頭衫穿好幾年也不捨得扔,今生既不曾在外邊亂花錢,還懂得開源,就是不因守孝,平日穿的衣服也多是素色的,大夏風行的男子所佩的各種飾物掛在他腰間的也是少之又少,渾不知他的一頂頭冠的價值足夠大夏幾十個中等之戶過一年的……於是見了徒景之巴巴地命人送來的東西,他自知皇宮裡出來的必是極品,不過紅菱、紫蘇她們收拾整理時嘰嘰喳喳議論了一陣,結論是比起自家公子平日裡所用的也就是不相上下罷了。於是對此也只是一笑置之,總算還覺得景之體貼,信中捎帶著提幾句,讓徒景之的心裡稍稍安撫一下而已。
因著春闈在二月,又怕深冬之時河道有凍結的路段,在林海除服之後,林家忙碌一陣子,也只得讓林海速速動身。算算時日,到得景德二十五年的正月,林海便要在天京城度過了。
他這一路輕車簡從,座船兩條,換成馬車也只四輛,帶了紫蘇、紅菱並兩個小丫頭,金堂、金立必是要跟著的,另外還有幾個這一兩年金氏兄弟介紹來的小廝而已。
從穿越而來,林海最遠也就是從姑蘇到揚州,從揚州到金陵,一直在江南打轉。小時候他從朱軾那裡聽來的大夏風情,如今總算可以親眼目睹了。
林海選擇的道路與景德帝結束南巡返回京城時的一樣,景德帝那時從揚州行船北上,經運河一路到京師郊外御碼頭,方換成鑾駕。林海一行經高郵、淮安、清河,待過了駱馬湖,因著冬季北方河道多有枯水的,便棄舟登岸,改坐馬車。這一路行來,終於讓林海見識到了大夏的種種風貌,再不是那從書本看來和從老師那裡聽來的想象。
在船上時,林海如在家中一般正常作息,起床、用飯、溫書,偶然望向窗外景色也只當換換腦子,還不覺得什麼。待換了馬車,因為不似船上方便,加上官道上客棧分佈不均,便時常要一城復一城地趕路。
因著入冬,北方田地多是□在外,偶有一場小雪落下,白茫茫四野寂靜,待到晚飯時分,官道上看遠處農舍炊煙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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