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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枯乾的樹葉中觸控到了一處柔軟。當下,沈思容將那布枕中的內裡全部倒出,在梅色的床綢上跳躍著。
而剛剛所觸控到的柔軟卻在其中,那一點白痕很是耀眼,沈思容拿起白綢,緩緩展開,上頭是一個男子的輪廓。以不褪色的墨汁細細勾畫的,旁邊還有一個小字,上書——巽。
這是那男子的名字嗎?
畫上的男子雖然不明朗眉目,但也於紅纓所見之人相差甚遠。單單這一點便足夠洗清萬穎的私通罪名了。可是,私藏男子畫像,又何嘗不是失德之舉?
此刻,沈思容有些迷糊了,她前來找這一樣東西,究竟能夠幫到萬穎什麼……
或者,此事能夠避開宮中諸人的耳目。
沈思容將畫像藏好,隨即回到永慶宮換了一聲衣裝,乘著軟轎前往上陽宮去。
此時天色將暗了,鼓起的狂風亂作,軟轎中不斷注入寒意,沈思容眼眸緊閉,胸中卻不住翻騰。總歸,對於蕭元啟的心思,她沒有十足的把握。
上陽宮內,蕭元啟合上手中的黃綾奏章,目光漸漸柔和下來,他走下御案前的臺階,左右各侍早就悄悄退下了。
“今日有些冷,你怎生穿得這麼少?”一身月白色常服,腰間束上一段赤色金鳳紋帶,沈思容帶著寒氣進到殿中,蕭元啟觸上那冰冷的手,便是一陣怪責。
“臣妾有急事稟報,還請皇上將禁軍侍衛統領召來。”沈思容淡然一笑,眼睫簌簌有聲一般。
蕭元啟知曉這是她心中慌張之舉,也不再問,而是讓門外的汪廣榮前去傳旨。
“對了郭公公一直很是惦記你呢,你身邊也沒有一個合適的內監,不如讓郭公公的徒弟去你永慶宮吧。總歸是自己人。”
蕭元啟注視著沈思容的反應,最後一句話說完,她微微動容,隨即頷首答應了下來。
“皇上,臣妾……”
沈思容對蕭元啟的反應把握不住,檀口開啟,靈臺卻不復清明。
“我。”蕭元啟似怒地對上沈思容,咬字說道。
沈思容當下明白過來,原來他那日所說卻是當真……她心中似有無數的綿長將她淹沒了去。
傾身靠向蕭元啟,只覺得鼻下那馥郁的龍誕香便是那最安心的一方天地。
“皇上,禁軍統領張楚前來應旨。”殿外的聲響傳來,沈思容離身,步上一旁早已備好的屏風之後。
“宣。”
蕭元啟亦是上了御案,那分威儀由內而發。
“微臣參見皇上,參見貴妃娘娘。”想必來時的路上,汪廣榮已然跟他吩咐過了。
“起來回話。”蕭元啟目光略過鮫紗,鮫紗之後的沈思容方才開口道:“張統領,本宮有一事想要問過,還望統領如實相告。”
張楚朝著鮫紗屏風方才拱手一揖,雄渾之聲帶著凝重:“貴妃娘娘儘管問吧。”
“好,本宮此處有兩幅圖,敢問張統領,哪一個才是禁軍中那膽大包天之人。”沈思容的聲氣慵懶而隱約帶著勃然銳利。
內侍將沈思容手中兩樣東西拿了出去,一邊是今日沈思容所畫的宣紙,一邊是在穎美人宮中找出的白綢。
張楚略微一看便肯定答道:“回貴妃娘娘,這宣紙之上的人便是那人。”
當著皇上的面,張楚將“與穎美人私通”幾字省去,粗略說著“那人”。
沈思容在屏風後一笑:“有勞張統領了。”
蕭元啟屏退了張楚後,命人撤下屏風,沈思容一臉楚楚然,心思複雜地沉下目光。上一次,是蕭元啟藉著私通之名遣散了沈思儀。現如今,又有人以私通之名害了萬穎。
立場不同,可手段相似。這宮中最為忌諱的名聲,註定要負累眾人一生。
“你怎麼了?臉色如此難看。”蕭元啟劍眉不平。
“我只是在想,當初對待沈思儀,是否太過重了。”沈思容幽幽開口,滿臉的悲憫之色。蕭元啟輕笑著寬慰道:“沈思儀本就心術不正,朕也並非是想對付她,只是她對你有異,朕如何都放過不得。你就是太過心軟,總只是想著防人而不害人,你不想做便朕來做,現如今你倒是將自身置之度外了……”
沈思容明白他所言,亦是一笑,不再多想。
“皇上,臣妾接下來所言怕是會惹得皇上不悅,還請皇上息怒。”沈思容不想再提及沈思儀之事,她凝神望著蕭元啟,直到他輕哼出聲答應下來,方繼續說道:“張統領所認之人並非是穎美人心中之人。”
沈思容斟酌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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