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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娘娘為何……”為何不保自己,遠離紛爭。
知曉葉素要問什麼,沈思容淡笑不語,隨後以指點了點桌面道:“本宮允諾你的酬金便是你葉家與他孟家安然無虞,不過這功臣之名你們怕是擔不得,但是孟遠的父親(前太史丞)卻是能受得起的。屆時只要將所有事情都推到前太史丞頭上,功名自然是他的,而若有人追究報復,也輪不到你們頭上。”
葉素細細將沈思容所言在心中回味一番,眼眸隨著話音高低而明滅。眸間一定,隨後重重磕下三個響頭。
“臣妾替公公、夫君和葉孟兩家所有人謝過貴妃娘娘。”
沈思容虛浮一把,沉思片刻道:“你現下便是要與你夫君藏好手頭的東西,本宮到時候要的是一份完完整整的證據。”
現在,自己還沒有將鳳鳴宮之謎解開,那個人,一定是惠安皇后身邊的要人,不然是不會知曉鳳鳴宮與攬月殿之間的密道。
只有一切萬無一失,才可用孟遠手中的東西一舉滅了王家。
相談了約莫兩個時辰,葉素備下飯菜,沈思容婉言拒絕了。她蒙上面紗,垂眸離開了太史丞府邸。
馬車軲轆作響,掀起車簾一角,望著沈府二字,沈思容心頭重了重。門前的侍衛是秦錚安排下的,想起那個清風兩袖的男子,沈思容生出感激之情。
沈世言按照律例該是押入天牢受審的,秦錚卻以證據不明為由,僅僅將沈世言拘禁在府邸之中,外人不得探視。
不等下車,寒夜便從懷中掏出一物拋給守在門前的侍衛,那侍衛一見東西便吩咐眾侍衛紛紛轉身。
一直到沈思容踏入沈府,都無人轉頭來看。
等到紅漆大門合上,沈思容才問向寒夜:“這些侍衛是哪裡的?”
“他們都是樞密院中的侍衛。”寒夜粗略一應。目光卻是沉斂異常,沈思容看了看他輕動著的耳骨,知曉他現在不能打擾便不再出聲。
等到過了內院,沈思容才見到微微敞開的書房門,寒夜對她略一點頭,沈思容方獨身不步入書房。
“吱……啦……”一聲清響,沈思容將原本半敞開著的書房門開啟,隨後反手關上,屋內有著濃重的墨香。
書桌前趴著一個人影,原本寬闊的肩倒是瘦削了幾分,那飛揚著的髮絲也帶上些許灰白。不知為何,此刻的沈思容提不起半點恨意。
那身影聽見腳步聲,僵直的身子慢慢挪動著,眼中有些黃濁。在看見她的那一刻,黃濁的眼裡分明有絲絲亮光。
“青青……”
驚異的叫著,沈世言看著背光而入的人兒,手指顫巍巍的抖動著,全身如同受了驚駭一般的鑲嵌在書桌前。
聽見母親的名字,沈思容心中一震,胸口的柔軟又淡了下去,卻也不忍心開口打破眼前人的幻境。
見來人並不否認,沈世言瞳孔不住的收縮著,好似為了確認心中所想,他撐著僵硬的雙腿站了起來,一步步緩緩向沈思容走近。
“青青……”沈世言再次喚道,聲音明顯變得哽咽。那雙有些枯老的手,漸漸靠近了沈思容。
在快要被觸碰到時,沈思容身影一轉,喉間溢位一聲冷言:“我,不是阮青青。”
如遭受雷劈,沈世言渾身一驚,重重的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女子一身便裝,卻掩飾不去那天成的美貌與氣質,較之阮青青,多了些冷然和傲氣。
“老臣,叩見貴妃娘娘。”
沈思容並不避諱,受了沈世言這一拜。
“你心中當真有我孃親嗎?”沈思容咄咄而問,目光直視沈世言,不容他有半點的逃避和虛假。
沈世言雙唇泛著白色,鬍鬚貼著下巴,看來是有些時日不曾搭理過了。他對著沈思容重重點了點頭。
眼睛一酸,沈思容逼著自己繼續問道:“那你告訴我,如果你知道你所渴求的朝堂會讓你淪落到今日地步,你還會選擇當初的路嗎?”
頭還沒有點下,沈世言重重嘆息一聲,他癱坐下來,落在身後的木椅上:“此生,我最大的心願便是以自己來供奉這江山和百姓。”
烈焰一般的壯志讓她不禁替孃親而感到悲傷。
“我不知,孃親是否會怪你,可是我,恨著你。”這是沈思容第一次直言出對沈世言的恨意,沈世言垂眸不再看她。
那隱忍的淚,勾勒在臉頰的溝壑上,縱橫交錯。
“皇上讓我拿來這個給你。”沈思容從懷中拿出那一塊玉佩,在沈世言看清後才收回了衣襟裡。原本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