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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姚子瑜和安四小姐的婚事定下來之後,安世榮便知道自己和姚傾再沒什麼可能。安國公府要和永寧侯府聯姻,可卻絕對沒有必要促成兩對姻緣。
不管是出於哪一方面的考量,嫁到永寧侯府一個安姓小姐,總好過於娶一個姚氏女進安國公府。
安世榮自小便喜歡姚傾,沒有人比他更迫切的想要結成這門親事。可當母親將道理講明之後,他也只能順從。男人的世界裡,愛情永遠都是最不重要的一部分。
他到寧遠姚傾永遠是他得不到的遺憾,而不想在日漸惡劣的婆媳關係下叫他們的感情出現裂縫。
有些東西適合懷念和憧憬。
姚子瑜被安世榮的一番話,打的體無完膚。婚姻是兩個家族的事情,兒女情長永遠都不會是生活的主旋律。
他垂下頭,越發覺得恐懼。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一個不喜歡的女人過一輩子,更不知道沒有愛的情況下要怎麼樣肩負起一個女人的一生。
而種種恐懼之中,最令他不安的是。有一天姚傾要從永寧侯府裡頭嫁出去,他哪怕是挑刺找茬也不能見到她了。
姚子瑜眼神渙散。雙手支著桌子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彷彿鼓了極大勇氣一般道,“今日權當我說了胡話,我自是不會虧待你四姐的。”
“你既有了悔婚的念頭,便是從開始便辜負了她的一生。”安世榮也站起身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姚子瑜。語重心長道,“我不知道你心裡藏著的人是誰,只盼著你萬不要再辜負了我姐姐以後又辜負了她。給不了一個女人名分,就別用愛她的名義叫她受委屈。”
姚子瑜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我便是想委屈她,也不成。”
他對於姚傾的感情有悖常倫,光是想想這種念頭便叫他覺得有負罪感。又如何能再娶妻之後。納她為妾?真是笑話。
安世榮沒明白姚子瑜話中的含義,見他顧自走了出去也追出去負責的將他送回了永寧侯府。
姚子瑜接連幾天都醉醺醺的回家,永寧侯嘴上不說,心裡卻很不痛快。顧氏懷著身孕,又是繼母自然不好多說什麼。說教姚子瑜的重擔便被壓在了胞姐姚碧蘿的身上。
姚碧蘿素來給人的印象是好說話,且脾氣和軟。眾人以為不過就是走走過場,卻不曾想她著實說教了姚子瑜近一個下午。待到了暮靄沉沉之時才從姚子瑜的屋子裡走出來。
流蘇是沉魚閣裡的千里眼順風耳,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如今也將自己知道的事無鉅細的講給姚傾聽,她原就語調詼諧,又手舞足蹈。本是沉悶至極的一件事情。卻叫她講述的頗有趣味性。
就連姚碧蘿淌眼抹淚講述的也遠沒有實際情況悲慼戚的。
姚傾抿唇,嘆氣道,“不知道三哥心裡頭那姑娘到底是誰。倘若他早說出來興許父親同意了也未可知。”
顧媽媽難得今日留在上房沒有回家,手裡端著一隻粉青色梅花小蓋盅進門。“既然三少爺沒說,便說明他心中早就有數。這門親事結不成。”一面說著一面將那小蓋盅遞給姚傾,“這是才煮出來的紅棗蓮子羹,傾姐兒趁熱喝些。最近跟著太太學管家看賬。委實勞累。”
姚傾笑著接了過去,取了小瓷勺輕抿一口。甘甜可口。不禁抿唇笑了,“累些總算過的充實,倒是這些天累的媽媽扔下家裡頭總留在上房。”
“這哪兒話說的,原就都是本分,小姐這般說可叫媽媽心裡頭過意不去。”顧媽媽一臉嗔怪,心裡頭卻像吃了蜜一樣甜。
姚傾沒有小姐架子,又體恤下人,這樣的主子打著燈籠也難找。正因如此,她才將自己唯一的外甥女安在了姚傾的身邊,為的就是讓春菊能過的安穩踏實。
甜品味道極佳,姚傾原本紛亂的情緒也靜下來不少。原是準備洗漱歇了,姚碧蘿卻上門來做客。
聽了傳報,姚傾忙下榻迎接。見姚碧蘿身後的紅鸞手裡頭抱著姚碧蘿的寢衣,瞬間愣怔後,親暱挽上姚碧蘿的手臂,道,“姐姐今日要同我睡在一起嗎?咱們好久沒一起睡了呢,我有好多貼己話想和姐姐說。”
幼時姚傾和碧蘿關係最好,兩人常常擠在一張床上睡覺。咬耳朵說貼己話,成宿半夜不睡覺,第二天給老太太請安遲到便雙雙受罰。前世兩人嫁人前夕,難捨難分更是湊在一起住了足足半個月。今日睡在七小姐的沉魚閣,明日便要睡在三小姐的蔓華閣。兩個小姐好的似一個人,說起來不知羨煞京中多少大家小姐。
想起前塵往事,再瞧今日兩人虛假做派。姚碧蘿心裡頭也是一陣茫然,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