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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伯卿坐在紫檀木剔紅夔龍捧壽紋寶座裡,俊臉隱在燈影之中,叫人瞧不清神色。
隔著同色花紋大桌案站著身穿玄色長袍的男子,身姿筆挺。垂首恭敬而立,似是等候賀伯卿的發號施令。
“三日後我將出京剿匪,這股匪寇盤庚京畿多年,並不時常作亂,卻能自給自足。足以證明他們並非流民所成,或是世代佔山為王的匪寇。只怕是我大齊哪一個將軍常年在招兵整編時,作弊留下的親衛。此次定是惡戰,倘若能成必定是功成名就,倘若不成大不了便是丟了父親的顏面。橫豎我是紈絝慣了的,無所謂。”賀伯卿說的很是輕鬆,彷彿在談論別人的事情。
可對面的男子聽了,卻是心中一沉。旁人不知,他卻是明白世子隱忍的。於是便道,“世子放心,屬下必定帶領玄衣衛力保世子告捷。”
賀伯卿擺手,“玄衣衛乃是暗衛,作戰要用的是我肅親王府所領的東齊軍。我還有其他的事情交給你辦。”
“屬下謹聽世子吩咐。”那玄衣男子握拳一揖,聲音洪亮。
與他相比,賀伯卿的聲音明顯低沉溫和一些。“近日來坊間多有關於永寧侯府傳聞,所謂無風不起浪,想來自是有人幕後操作。是何目的尚且不明,但絕非是毀了姚三前程以及姚七小姐名譽那麼簡單。我要你親自去查,當年廢后抄陶國公府一案的幕後真相,以及永寧侯府七小姐姚傾的真實身份。”
說著,微微眯了眼睛,略一遲鈍後又道,“我記得姚七小姐身上有一塊貼身的玉鎖,興許可以從那查起。”
賀伯卿想起那日在清涼寺與姚傾見面之時,曾無意瞥見她胸前用細細金項圈掛著的瑩白玉佩。那玉色溫潤,光澤上層,像極了西南進貢的羊脂玉。此玉當朝只有一塊,曾被聖上賜給廢后陶氏,之後又輾轉賜下不知去處。但絕非是給永寧侯府,因為當時廢后陶氏與當時的貴妃姚氏勢同水火,不可能有禮物往來。
賀伯卿覺得,要查姚傾的身世,大可以以此下手。
那玄衣男子認真聽了,稜角分明的臉上皆是認真神色。
“待我歸朝之日,希望你已經將此事辦妥。”賀伯卿說完後又擺了擺手,示意那男人退下。
那男人無聲給賀伯卿行了一禮,轉身便隱入了茫茫夜色之中,再尋不得蹤跡。
齊國公府八小姐三次請帖來請齊家小姐赴會,姚傾皆以身體不適推辭。姚碧蘿本就是不願意出門交際的,所以理所應當也留在了府上。來往姚傾處與她作伴。
因外面流言蜚語吵得沸沸揚揚,姚老太太幾次責難姚傾。姚傾都不動聲色,用緩和的語氣和尖銳的用詞駁了回去。叫老太太對她毫無辦法,也只能再想其他法子將她推銷出去。
原本是以為齊國公府一定會罷了求娶姚傾的心思,誰知齊二太太竟親自帶了齊四公子上門提親。齊二太太請辭懇切,齊四公子更是引經據典表達自己對姚七小姐的愛慕之情。
叫姚老太太聽的老淚縱橫,感動不已。顧氏卻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唇邊隱隱帶了幾絲笑意。“傾姐兒如今還沒有及笄,且兒女親事向來都要侯爺做主。如今我萬不敢與齊二太太定下婚約,一切還得等侯爺定奪。”
姚老太太本來想要一口敲定親事的,可顧氏這麼一說,總不好摸了兒子的面子。叫人以為永寧侯府裡永寧侯說話丁點用處也沒有。心底裡暗自痛罵顧氏狡猾,面上卻也只得點頭。“人道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我家傾姐兒能得齊四公子這般雅緻人物兒的傾心愛慕,自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可姻緣二字,想來莫測難定,來日方長,在另擇他日商議吧。”
老太太屋內眾位下人都不約而同的瞧向了齊四公子那條跛腿,心裡對雅緻人物四個字又有了新的認識。
齊二太太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便領著兒子告辭。齊四公子臨行前,又說了許多辭藻華麗的話來表達自己對姚傾的愛慕。聽的顧氏直皺眉頭,又見他一瘸一拐的跟著齊二太太離去,更是覺得心頭一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暴虐心情猶如月信來臨。
姚五小姐姚碧芸在齊府受到了熱情的款待,並和齊八小姐已驚人的速度結成了閨蜜。便時不時的要在姚傾面前說一些齊四公子的好話,用來遊說。
姚傾聽的心煩,便道,“既是這般好的人物,相貌品性和五姐倒是有幾分相配的。橫豎五姐已經及笄了,你又同齊八小姐交好,去做了她的四嫂子,豈不是比我去更叫她高興?”
姚五小姐的臉色一變。心裡暗罵姚傾嘴上缺德,迅速收斂了厭惡神色笑道,“可齊四公子心裡只有妹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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