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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乳母既然能夠好端端的站在這裡,便說明她所餵食旭哥兒的奶水是五毒的。
可奶水無毒,旭哥兒只吃過奶水,卻中了毒,似乎根本說不通。
但大家似乎忽略了,旭哥兒食用奶水的媒介,那便是乳母胸前兩點紅梅。
必定是有人將毒汁塗抹在了乳母的乳、頭之上。
只乳頭上塗抹的毒汁透過奶水進入旭哥兒體內,量並不大。而綠豆是解毒聖品。旭哥兒中毒不過半個時辰,此時若是餵食綠豆水,雖不見得能夠徹底清除毒素,卻能起到減緩的作用。起碼能夠保住孩子脆弱的生命。
“你想明白了嗎?”顧縉見姚傾愣在原地,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又不是笨蛋,如何能想不清楚?可姚傾沒時間跟他貧嘴,只點了點頭。
一旁乳母腦筋轉的極快,自是知道姚傾此時不發一言所為何事。跪行到姚傾身邊,扣了一記響頭,“郡主。奴婢是太太房裡的。老子娘都是顧府的家生子,是太太的陪房。奴婢便是長了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加害小少爺。”
不是沒有膽子加害旭哥兒,而是害了旭哥兒與她一點好處也沒有。
少爺的乳母。混過這幾年,待少爺長大了,那可是要供起來養著的。且乳母家的哥兒、姐兒那是少爺的奶兄弟、奶姊妹,因這這曾經哺育過的恩德,孩子們也是會萌恩的。
養好了少爺有一萬個好。會有多大的誘惑讓父母這樣鋌而走險呢?
姚傾私以為在這府上,除了顧氏和永寧侯沒有人能夠給出能叫乳母動心的條件。
可顧氏和永寧侯又是萬萬不會害自己親生骨肉的。
是以這乳母是被人當槍使,全然不知情況。
是誰這般蛆了心腸,竟連幾個月的孩子都不放過。
當真是朱門酒肉臭,可死的也未必就是路邊餓死的。
生在高門大戶裡,每個人想要平順長大。風險都是極其高的。
姚傾伸手將乳母拉了起來,“母親和我自然都是信方媽媽清白的。”若不然方媽媽可不是跪在這裡,而是跪在外頭。姚傾這後半句話並沒有說出口。但方媽媽卻明白的很。
擦了一把額頭冷汗,一臉感激。“奴婢多謝郡主信任。”
“今日喂旭哥兒之前你可沐浴了?”乳、頭乃是女子私密之處,不可能輕易暴露在外面,讓人情誼塗抹毒汁。而唯一能夠讓它沾染上毒汁的機會,便是沐浴之時浸泡在摻有銀杏毒汁的水裡面。
是以才有姚傾這一問。
方媽媽略一思索。“昨日夜裡小少爺睡下,奴婢沐浴過。當時因為太過疲乏。沐浴之時不小心睡著了。盡是泡到了水冰涼,被凍醒的。”
那時間必定很長。
姚傾想了想揮手吩咐道,“去燒一桶熱水,叫人帶方媽媽去沐浴。”
方媽媽雖是還有些迷茫,但也行了禮跟著退出去。
姚傾又吩咐了流蘇、流螢兩個親自跟隨。
此時正好有小丫頭捧著烏木描金托盤端了煮好的綠豆水進來。
姚傾要顧縉親自接了,自己則抱著小旭哥兒餵食。
“這就能醒了嗎?”放下旭哥兒,姚傾十分擔憂的看向顧縉。
顧縉抖了抖花哨的袍擺,挑眉,“你怎麼還不相信我的醫術不成?我有妙手回春之能,別說是個沾了點銀杏毒汁的孩子,就是一個喝了鶴頂紅的姑娘若是長的漂亮我也能叫她活過來,叫我兩聲縉哥哥。”
顧縉得意洋洋的樣子十分好笑,雖是不正經些,倒是瞬間讓姚傾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達到了鬆緩氣氛的絕妙效果。
顧縉又吩咐下人,每過半個時辰便要喂旭哥兒一次綠豆水,依次加量。
小孩子喝的水多,自然小解的次數也奪。三四個時辰之後,想必那麼一點毒汁就會被排出體外。
顧氏在外以鐵血手腕審訊下來,也漸漸有了眉目。
乳母那邊沐浴了半個時辰之後,流蘇和流螢則帶了烏黑了一截的銀針呈到了姚傾面前。
“果然是將那毒汁喂進了方媽媽的面板上。”姚傾接過那銀針,又看向顧縉,“依表哥看,這可是一日就能辦到的?”
“照理說應該是日積月累達到的效果。一日興許毒量不大,可時日下來可就足以能夠毒害一個還沒滿一歲的幼童。”顧縉眼神凌厲,忽而少了素日裡的紈絝樣子。
對於孩子尚且如此,當真是人心險惡,世道艱辛啊。
顧縉不知道自己應該拯救的是病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