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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過來。一面將水盆放在牆角的雕花銅架上,一面碎碎念道,“五小姐真是蛆了心,竟想了這法子害小姐,讓小姐受這樣的苦。”
她憤恨不平之間,姚傾已經下了床,腳踩進軟底雙色緞孔雀銜珠芙蓉花鞋之中。
“哎呀,小姐,您快坐下。奴婢投了帕子來給您擦汗。”流蘇見了,忙不迭的上前按住姚傾的肩膀,不讓她起身。
她一直就是這樣大驚小怪的性子,憨直可愛,桃紅色繡花對襟褙子穿在身上,更顯得她靈動可愛。姚傾笑著撇撇嘴,“哪兒那麼金貴了,還要這般侍候?”
流蘇瞪圓了一雙眼睛,一本正經道,“您是侯府嫡出的小姐,皇后娘娘嫡親的侄女,將來保不齊是太子妃呢,怎麼就不尊貴了。”
太子妃就是日後的國母,何等榮耀。姚氏女擠破了頭都要爭搶著進宮的名額,可進了宮又如何?沒有姊妹情誼,沒有夫妻情分,連姑侄之間的血緣也成了政治的籌碼。除了爭鬥和小心的謀劃,再無其他。可縱然是萬般小心又能如何?冷宮幽禁的悽慘,無人救援的絕望,以及被最愛的人出賣的痛苦,不經歷的人是不會懂的。
姚傾沉靜眼眸中閃過一絲沉痛,今生她絕不進宮。
要進宮便讓皇后真正的嫡親侄女,永寧侯原配夫人大殷氏所出的三小姐姚碧蘿,和與顧氏一同嫁進來的大殷氏妹妹小殷氏所出的女兒六小姐姚碧芳去吧。
縱然姚傾她真的姓姚,她的生母也不過是永寧侯的繼室。這樣尷尬的身份,沒有什麼好驕傲的,也沒有必要非得進宮。
流蘇沒注意她的神情,已投了熱帕子來給姚傾擦身子。“府上小姐們的名字都走碧字輩,只小姐的名字是單字,可見侯爺獨獨寵愛小姐呢。”
前世姚傾問過,為什麼自己不走家譜跟姐妹們起一樣帶碧字的名字。母親顧氏一臉驕傲道,“你父親疼你,自然要讓你同旁人不一樣。”那時候姚傾信以為真,如今想來,卻是天大的諷刺。
想到這,姚傾不禁冷笑了一聲。“許久沒見過父親了呢。”
自打重生而來就沒見過永寧侯的面,她這個外人眼裡最受寵的女兒,卻壓根沒有受到該有的寵愛。
“皇后娘娘要來省親,侯爺忙著修園子呢。”為了皇后這次省親,永寧侯花了重金在永寧侯府之外,又建了一座極其豪華的園子,堪比小的皇家園林。也因這院子,為以後永寧侯府的敗落埋下了禍根。
前世種種記憶猶新,仿若就在昨日,可實則已經隔了一世。
重生時的仇恨,已經在高燒中燒退了不少。前世種種富貴榮華猶如過眼雲煙,種種恩怨情仇不過戲夢一場。過去的,便讓它過去。姚傾不想追究過往,只想著如何躲過潑天富貴的重壓,掙得一份平靜自在的生活。
換了乾淨的衣服,又喝下了壓驚湯,姚傾早已是睏意全消。
喝下了流螢遞上來的壓驚湯,更覺得精神了不少。在臨窗的大炕上坐下,才發現離著自己最近的蘭心館也點了燈,且隱隱約約傳來吵鬧的聲音。門前又有雜亂腳步聲音匆匆而過。
那蘭心館裡住的是姚傾的庶出姐妹,六小姐姚碧芳和八小姐姚碧蓮。六小姐乃是貴妾小殷氏所出,八小姐則是姚傾母親顧氏陪嫁婢女所出,兩人素來不睦,時常爭吵不休。但卻從未有過深夜如此吵鬧的時候。
流螢也聽見爭吵聲,早就打發人出去探了個究竟,這會兒掀了簾子進門。
002章 打聽
姚傾見流螢臉色因寒冷而有些發白,便知道她跑去外面打探訊息。不禁有些惱怒,皺了眉頭問道,“你去做什麼了?”
七小姐因不得老太太的寵愛,雖有生母庇佑可卻也不得不處處小心。這等府上出了亂子瞎打聽的事情,別人問了沒什麼,可若是七小姐問了,必定讓人詬病。
流螢心頭一緊,愧疚的看向姚傾道,“小姐……奴婢,奴婢方才一時心急,失了分寸。”
流螢比姚傾大兩歲,如今已經是十五歲。且她是家生子,老子和兄弟都在外院當差,娘是顧氏房裡廚房上的管事媽媽,自小是經過悉心調教,經過千挑萬選才放在姚傾的屋子裡的。她素來行事穩重,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孩子,總有犯錯誤的時候。
姚傾收了略顯凌厲的目光,聲音放的柔和下來。道,“蘭心館與咱們沉魚閣離得這麼近聽到聲響,去看一看倒也是應該的。若不去,只怕旁人要詬病我對姊妹冷漠。”
就因為她的長相,她不論做什麼都會被人詬病。一家子的女眷彷彿日日沒有旁的事情可做,只等著抓她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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