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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子瑜態度恭敬,點頭道是,“昨夜裡給母親添麻煩了。”
顧氏嗔他一眼,“做母親的看護病中的兒子,豈不是本分。你倘若這般,豈不是外道?叫我心裡不舒坦。”
姚子瑜垂了眼眸,恭敬道了一聲是。此時姚傾早就走到了顧氏身邊規規矩矩的站著,她本是想要問問姚子瑜情況如何的。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瞧姚傾一眼,姚傾便也不好意思熱臉貼上人家的冷屁股。乖巧站在一邊,並不說話。
顧氏瞧著姚子瑜拘謹,只怕倘若自己一直呆在這裡,倒叫他吃不好飯。於是便起身,道,“我先領了你七妹妹回內院去,你好好吃飯,吃藥,且不許偷懶。倘若再病了,定不饒你。”
姚傾上前扶住顧氏的同時,姚子瑜也起身行了禮,道,“孩兒謹記母親教誨。”
顧氏點頭,又吩咐了幾句丫頭婆子仔細照顧,便領著姚傾往外走了。
姚子瑜看著姚傾母女的背影,吐了一口氣,眉頭又蹙在了一起。坐下後,竟是一點胃口也沒有。推了碗筷,叫垂柳端了下去。便叫梳頭的丫頭來替他梳了頭髮,又換了一身衣裳,往衙門去點卯。
姚傾同顧氏一道去了宜華院用飯,這會兒正是卯正,老太太才剛起了身,被侍候著洗漱後,就著錢媽媽的手用了一碗牛肉羹。又用冷水投了帕子敷一敷眼睛,這才徹底醒了,起來換衣服,梳頭。
老太太是個愛美又有品位的老女人,對於衣著打扮很是在意。為她梳頭的婢女都是技術及其嫻熟,且侍候十分小心的。但因素日裡常給老太太梳頭髮的二等丫頭雲墜,因家裡奶奶去世,便告了假奔喪。今日梳頭的差事就交給了另外的二等丫頭雲朵來做。
老太太極其愛護自己的頭髮,斷了一根都要訓斥眾人一番。雲朵很是小心,可越是忐忑,手下越容易出現問題。老太太體恤她頭一次梳頭,一兩次弄疼了自己便忍下不說。可到斷了第三根頭髮的時候,到底忍不下去。喝了一聲,“我好端端的頭髮,你偏要損了大半才甘心嗎?”
聲音很是尖利刻薄。
雲朵下的,忙將手中的梳子放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碰地有聲的磕了三記響頭,一疊聲的喊著,“老太太息怒。”聲音顫抖的厲害。
老太太越發的擰緊了眉毛,瞧都沒瞧她一眼,對同錢媽媽站在一起的程媽媽道,“秋蘭,你來給我梳頭。這幫混賬笨手笨腳的,害我掉了多些頭髮。”
秋蘭是程媽媽的閨名,原本也是老太太的陪嫁婢女,雖不及錢媽媽得力,但在老太太面前也是有臉的。
聽老太太叫了自己,程媽媽滿心歡喜。快步上前,拿了梳子,十分輕柔的打理老太太的頭髮。笑嘻嘻道,“瞧老太太這一頭秀髮,還似當年那般好呢。”一面說,一面給跪在地上的嚇的渾身直抖的雲朵打眼色,叫她安心。老太太屋子裡規矩嚴,但凡是犯錯的,罰月錢是小,打賣了都是常事。可有程媽媽說兩句好話,倒也能保得住。雲朵看著程媽媽的眼色,七上八下的心好歹平和了一些。趴伏著跪在地上,再不敢動。
程媽媽梳得一手好頭髮,從前就專門給老太太梳頭髮的。後來當了管事媽媽,便手把手的教出了雲墜。想想當年程媽媽梳頭的時候,自己還是待字閨中的小姐,那時候的無憂無慮再回不去了。老太太看了看鏡中眼角,唇邊遮不住的皺紋,嘆道,“老了,哪裡還能同從前比。”
“哎呦,瞧瞧你這頭髮,一根白的都瞧不見。臉上面板又緊實,面色更是紅潤好看。倘若這是老了,那親家老太太豈不是吵著要不活了?”程媽媽尖兒了嗓子,一副討好的樣子。
這親家老太太說的就是顧氏的母親,顧相夫人。同老太太一樣的年紀,但卻因為操持的事情較多,又不愛保養,看著比老太太老了許多。
她們兩個是手帕交,看著交情不錯,實際上處處攀比。老太太聽了這話,眉開眼笑。“瞧瞧你這一張嘴,雖是說的謊話也叫人高興。”透過鏡子老太太明明能瞧見自己兩鬢的華髮,但卻因程媽媽的話而刻意忽略掉了。心情大好。
程媽媽又奉承道,“奴婢什麼時候說過謊話,句句都是實情。奴婢眼裡,老太太就是年輕。”
老太太被她哄的高興,又看他手左一下、右一下的綰了兩下便成了髮髻,更是欣慰。
程媽媽梳好了頭髮,又瞧了瞧老太太身上穿著的連青色福壽如意紋嵌折枝海棠長衫,自選了能配得上花色的髮簪,這才大功告成,退到一邊。;老太太瞧著,很是滿意,連連點頭,“還是秋蘭的手藝好。”
一旁的錢媽媽連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