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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來冷情薄倖,不見人命看重也是尋常。當即笑道:“定興王,你糊弄得了自己,糊弄不了世人。我身後的女子乃你們大雁朝的當朝國母夏令姝!”
此話一出,兩軍皆譁。
顧雙弦抬高單臂,令軍士安靜,自己誇張地大笑,笑聲中帶著嘲諷和譏削:“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堂堂大雁國的皇后怎麼會在雪國。若你身後的女子是夏皇后,那大雁朝皇宮裡的哪位是誰?”他高揚起頭,豎起長槍直指對方:“男子漢大丈夫,頭可斷血可流,扯上一個弱女子算什麼?難道你這賣國賊還想用這女子來換取大雁朝的疆土?本王現在就在此坦誠的告知你,也告訴你身後那些躲在女子身後的懦夫,‘別說是假的皇后,就算是真的皇后在此,本王也會代替皇上親自射殺她在此!’ 大雁朝的女子,士可殺不可辱。”
他身後的大軍舉起戮刀,同吼:“士可殺不可辱!可殺—不可——辱!”擂鼓大動,幡旗飛揚,萬馬奔騰,伴隨著士兵們的勇猛士氣狂風般的席捲整個大地。
夏令姝閉了閉眼。她聽見了,雖然遙遠,可是軍士們震天的吼聲,震耳欲聾的灌進她的腦中,激起胸腔內的憤慨和堅定。
謝琛大吼:“定興王,殺了夏皇后,你們的軍功也會被大雁朝的皇帝給……”
顧雙弦已經由不得他再囉嗦,猛地一提韁繩,率先衝了出去:“殺!”
身後千軍萬馬都在憤怒,都在狂吼:“殺!殺!殺——”
大地在轟鳴,群山在震撼,雪松搖擺,皚皚白雪被踐踏,染上血跡。雪是冷的,心是熱的,血是腥的,刀鋒是利的,殺戮瞬間蔓延了整個山谷。大雁朝的玄色,雪國的銀色,相互交織,馬蹄奔騰,群情激昂,殺器揮起落下,無數的人面孔扭曲,無數的命在絕望,又有無數的兵士一往無前。
夏令姝的目光從血場眺望著大雁朝的方向。謝琛明擺著要讓她身敗名裂,也打定了主意用她挑撥夏家與皇帝的和睦。誰也沒有想到面臨國家大事之時,夏家會是最堅定的純臣,趙王亦是深明大義之人,顧雙弦……就算猜想她可能不測,可能貞潔不保,也可能早已背叛,他都會選擇能救就救,無法救助之時,捨棄是唯一的道路。
明面上,她依然是在深宮中的皇后,暗中,她的沉寂已經在逐漸失去了家族的絕對信任,她的漠然會讓顧雙弦揣測她的貞節,她被人綁縛在戰場上,無疑是讓將士們看到她的愚蠢,她的懦弱,她的……不顧大局。
一個女子,一生都毀在了這一局。
活下來面對的將是屈辱,死了反而痛快。
可是事到如今,死都無力。
“想死,也別死在這裡。”身後有人輕聲說,夏令姝一震。對方沉聲:“別動。”
“九叔,你沒有回兵營?”夏令姝怔住,含糊的問。
“哼,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偽裝成雪國士兵的定唐王悄無聲息的替她剪開弔著的繩子。作為王爺,他的自尊在對方挺身掩護自己逃跑之時已經受了衝擊,如今,哪裡肯讓夏令姝獨自面對屈辱,生死一線。
她救了他的命,他要還,而且必須是在她活著的時候還給她。
“你幹什麼?”有人大喝,定唐王突地揮刀,直接將發覺的雪國士兵砍翻在地,手中的吊繩猛地一鬆,夏令姝從高柱上掉下來。定唐王拉著不穩的她,“快跑。”
城建的圍欄很高,兩人在眾多守城計程車兵中穿梭,驚動了前方。
顧雙弦乍然不見了夏令姝的身影,心裡大驚,差點就要慘叫出聲,堪堪張口,謝琛的長劍已經揮舞了過來,劍尖夾帶著銀光直接刺向他的腦門。顧雙弦大痛,頭盔受不住內力的衝擊,一分為二,露出他的真實面容來。
“居然是你!”謝琛驚詫,接而驚喜,長劍如雨,紛紛籠罩在顧雙弦的周圍:“顧雙弦,今日我就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連連逼近,顧雙弦的武功都為了行兵大戰,與江湖的搏命大有不同,當下練練敗退。身邊的暗衛接二連三的夾擊謝琛,都被對方勢在必得的氣勢阻擋。
顧雙弦內心焦躁,疲於對抗,只覺得渾身沒一處不在隱隱作痛,每一根血管的血液都在沸騰。他有無盡的勇氣來面對強敵,卻不敢去揣測夏令姝如今的生死,只覺得眼前一片片的血色,讓人頭暈目眩。
倏地,遠處一聲長嘯:“讓開!”一個青黑的身影如大鵬展翅般飛來,瞬間就到了眼前,是龔忘。同為江湖人,龔忘是將生死拴在腰帶上的人,上場就是殺招,刀鋒更利,攻勢更快,不過五十招就將謝琛逼得倒退。
顧雙弦被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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