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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鼓勵許承恩的老臣也點頭道:“的確,這是馬虎不得。”他敢說話,立即有人附和,想來這位大臣在許國有著相當大的權利。
大王子既死,十一王子又是大雁朝的人質,其他的皇子根本沒有參與此事,唯獨剩下的五王應當是順理成章的皇帝。這位看起來風流倜儻的王爺,誰也沒有想到他手中居然操縱著皇城一半的兵馬來與大王子對抗,真是披著羊皮的狼。
顧雙弦笑問:“讓誰來驗?”
大臣們都頓了頓。誰來驗都不妥當,現在這裡的人不是大王子的人就是即將登位的五王爺的人,剩下的除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大臣就是心膽俱碎的宮女,還有就是……
老臣拱手對顧雙弦道:“老夫有個不情之請。”顧雙弦示意,對方即說道:“老夫想要借定興王的得力侍衛一用,替我等辦下這份差事。”
顧雙弦也不多話,直接指了唯二跟入殿內的其中一位侍衛:“去驗屍,仔細些,實話實說。”
那侍衛一身的玄衣,目光犀利,挺身如松,一看就是武藝高超之人。這人在大王子與許承恩狠鬥之時都沒有出來,可見這位定興王的立場。
驗屍很快,宮女們都直接回避了。侍衛直接將無頭的舞者剮了乾淨,赤…條條的展露在眾人眼前。
顧雙弦遠遠站著,不去湊熱鬧,只撫著夏令姝的背脊,輕聲問:“如何了,要不立即請太醫來瞧瞧?”
夏令姝搖搖頭,只說:“我累了,”她蹙眉,“太慘烈。”
顧雙弦愛憐的撫平她的眉頭:“我都以為你已經見慣了血腥,沒想到如今越發嬌弱了。”
夏令姝不愉的推了推他,顧雙弦立即道:“現在外面亂著,你回驛館也不安全,不如我讓人扶你去偏殿歇息。”當下詢問身邊的太監,在對方的引路下,他親自抱起夏令姝去了偏殿,對正殿中的爆出的喧譁不撇一眼。
偏殿點著薰香,被褥輕暖,身邊的人溫柔的膩在她身邊,軟言輕撫,讓夏令姝一陣冷一陣熱。冷時,先皇后死去的面容就猙獰更甚;熱時,她恨不得拉著他一直陪著守著,不離開。她焦慮非常,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顧雙弦待到夏令姝氣息沉穩,這才讓早已跟來的太醫把脈,自己立在視窗,看著幽幽燈火下的王宮。
夜色太暗,燈火太小,根本點亮不了每一寸侵襲而來的黝黑。這幾年,他無數次站在宮闈最高處,俯視著自己的宮殿,皇城,乃至於整個天下。到處都是空曠,無處不在的孤寂,時不時的圍繞著他,讓他骨頭髮冷,心血發涼。身邊源源不斷貼上來的妃子們都有著同一張面孔,不是懼怕就是敬畏,她們只是將他當作帝王,而不是一個尋常的男子,不知道他也有悲傷有思戀。越是孤獨,與夏令姝相識以來的嘻鬧爭鬥都成了慰籍。她的憤怒,她的喜悅,她的憂她的樂,都那麼的鮮明,又理智得讓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去寵溺。因為夏令姝夠強大,夠冷漠,夠無情,是天生的帝后人選。他不用擔心她被人傷了,被人害了,她能夠獨立且驕傲的站在他的身旁,年年歲歲。
可是,一場變故改變了他的想法。他的令姝,其實也需要人的保護,需要夫君的愛護,需要家人的守護。他的令姝……其實,很脆弱,彷彿裹在堅硬外殼中的珍珠,外殼只是保護色,內裡的珍珠才讓人沉迷,愛不釋手。他擔憂她的處境,擔心她會害怕,會無助的哭泣,會在無盡的絕望中對他真正的恨,將多年的夫妻情分消磨殆盡。
“回定興王,此女子是喜脈。”
“喜脈?”顧雙弦愣了愣,似乎還沒有從無邊的追憶中回過神。太醫撫著山羊鬚又重複了一遍,顧雙弦麻木的麵皮被無形的手給撕扯開,露出裡面鮮嫩的血肉來,他啊了啊,接而倏地跳了起來,抓著太醫的臂膀:“喜脈?她有喜了?”太醫在搖晃中只能不停的點頭,顧雙弦已經箭一樣的衝入了殿內,抱著昏睡中的夏令姝不願意放手了。
夏令姝有喜,顧雙弦就再也不願意在許國耽擱,當夜就抱著夏令姝回了驛館,並且催著人即刻打包回大雁朝。
“後來的事情如何了?”夏令姝坐在寬敞的馬車內,感覺不到絲毫的搖晃,只是每日裡需要喝的補藥漸多,自己的妊娠反應很少,吃得不少,幾乎每日裡都在不停的吃喝。
“還能如何,那舞者身上居然有刺青。許國中人,只要是皇族的奴才,都會有刺青。那舞者是五王爺府邸培養的死士,刺青在他的腳底,褪了衣衫就可見。”
夏令姝似笑非笑的凝視著他,顧雙弦哈哈大笑,抱著她親了又親,探入唇瓣吸取藥味,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