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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定唐王對女子本就不十分看重,讓他去打擊那聖女的氣焰,也算是物盡其用。嗯,皇帝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在陷害自家兄弟。當然,皇后對定唐王也是關懷備至。
吃過了午膳,皇帝興致很好,讓人拉上了厚實的窗簾,等到殿內暗下之後,自己偷偷從殿外捧上一個水晶樽來。樽裡有一朵巴掌大小的盛開的雪蓮花,扇形花葉層層疊疊,花心橙紅豔麗。花開在礫石間,四周圍著一圈晶瑩碎冰。連著冰涼的水晶樽一起捧在手中,只覺得是捧著一份易碎的心。
皇帝將花放在她手心,笑道:“這花養在冰裡,即可安然過冬。等開春了,我帶你去離宮泡溫泉,再將花放入池中,包管你美豔如昔。”
夏令姝笑道:“是不是臣妾年老色衰之時,就可以出宮了?”
顧雙弦愣住,覺得手中的水晶越發冰涼了起來。他低聲道:“你為何總是想要離開我?”夏令姝不答,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回答。
顧雙弦將那雪蓮花放在窗臺前,開了半扇窗,一點點日光對映在花瓣上,冷風吹過,花上的絨毛搖擺,似乎在嘆息。仔細一聽,皇帝的確在嘆息:“原來朕真的是孤家寡人。少兒之時被母后逼著發奮讀書,少年之時與兄弟們明爭暗鬥,弱冠了與臣子們謀劃權利,好不容易登基,原本對我好的轉眼成了仇人,原本是仇人的對我俯首帖耳。我想著高處不勝寒,做了帝王也就要認了。可回到後宮,突然發現連個能夠說話交心的人都沒有。”他轉過頭,對著夏令姝道:“皇后,難道你不覺得這宮殿太大,自己太渺小?”
夏令姝挑眉笑道:“你若是螞蟻,會覺得自己更加渺小。好好的帝王,傷秋感懷的沒事找事。”
顧雙弦苦著臉,委屈道:“我只是想要博得你一笑而已,你難道一點都不感動?”
“不感動。”
顧雙弦捧著雪蓮花:“我送的禮物你也不喜歡?”
“花無百日紅。就算是雪蓮花,到最後不是給我沐浴泡澡了,就是給天兒泡水洗腳丫子。喜歡有什麼用。”
顧雙弦很委頓很失落:“那下次我再去尋別的新鮮物事。”得到的回答是一聲嗤笑。夏令姝頗為不耐煩的擺擺手:“去吧,做你威武的皇帝,看你的奏摺去吧,別在這裡煩我,我還要替你辦正事。”
顧雙弦的意志在皇后回來的這些時日早已千錘百煉,消沉了沒一會兒又腆著臉,狗腿子似的抱了抱她,問:“你今日哪裡也不去吧?”
夏令姝疑惑:“我去哪裡?”覺得奇怪,仔細想了想,這才【炫】恍【書】然【網】大悟。感情這皇帝是被她去年的舉動嚇著了,以為她會再一次在年三十偷偷跑掉?唔,顧雙弦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顧雙弦聽了嘿嘿一笑,緊了緊手臂,忍不住在她鬢角親了親,輕聲喚她的名字。
夏令姝哄小太子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臂,視線落在那雪蓮花上。年三十,她不能回夏家,難道在宮裡的親人也不能相聚麼?人病著,不但不準太子陪著了,連死皮賴臉的皇帝也被踢下了床。她難得的心軟,道:“去吧,批好了奏摺,今晚本宮就讓你睡偏殿。”
這麼一說,顧雙弦就如同一隻揚起了頭的大蟲,亮晶晶著雙眸凝視著她:“真的?”
“當然,不過只是在偏殿。”顧雙弦嘿嘿笑著,抱著夏令姝暗中又吃了不少豆腐,某條蟲子這才屁顛屁顛的出了殿門,在外吩咐侍衛好生守著,走了。
待歇了一會兒,有人傳報趙王妃夏令涴與夏令寐到了。這兩人本是來給太后請安順道討賞賜的,在鼎衡宮與嬪妃們說了話,伺候著太后用了午膳,順道就來見見皇后。
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夏令涴在宮裡有人脈,自然知曉那雪國聖女的無稽之談,當下笑道:“若是放任這流言下去,保不定有人就信以為真了。”
夏令姝道:“這三位公主當真是三尊活菩薩,不能怠慢了也不能哄著,早些嫁掉也算是替我省了麻煩。就是看著這聖女應當是個喜歡惹事的女子,到時候與定唐王在一處,少不得給我招惹麻煩,我要先打壓她的氣勢才行。”
夏令寐正在喝茶,聞言笑道:“下馬威啊,我最喜歡了。讓人去請了她來,我唱紅臉,你唱白臉,包管她以後只能被你捏在手心裡,玩不出任何花樣。”
幾人商定,即刻讓人去請了那聖公主過來。
在大雁朝,因為民族眾多,鄰國送來的和親更是每朝每代都有,故而只要她們還未曾出嫁,平日裡可以穿著民族服飾,若是到了大典才必須嚴格按照品級著大雁朝的宮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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