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頁)
掙脫喬婕妤的控制,挺直著腰板緩步去了偏門,從哪裡來再從哪裡走回去。一如無數次的踏出皇宮,她終究還是要回來面對這冰冷冷的一切。
喬婕妤的詛咒響在耳畔,迴盪在心底,揮之不去。
這一夜,她被帝王鎖在懷裡依然止不住的發顫,似乎有一縷幽魂在她額間縈繞不去,指責她,咒罵她,嘲笑她。
顧雙弦抱緊了她,無論如何也溫暖不了她的身軀。
她說:“冷。”
“令姝,我在,我一直都在,別怕。”
夏令姝搖著頭,她不怕,只是黑暗如影隨形。她渾身顫抖,發著冷汗,任由顧雙弦如何的叫喚都清醒不過來。
“來人,來人啊!”
夏令姝的一場病突如其來,嚇壞了皇帝。太醫把了脈,開了方子,只說是抑鬱沉積,偶感風寒引發了病根,養著就好。
顧雙弦守了她一夜,最後在梁公公的再三催促中去上了朝。
皇后病著,嬪妃們只知曉昨夜菖靈殿出了事,等到白日裡去打聽早已人亡殿空,連一眾伺候的宮女太監們也不知去向。俱都心裡揣測,到底不敢莽撞的去問皇后,在太后面前晃來晃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過了沒兩日,皇后的病情沒有氣色,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已近隆冬,北定城開始沒日沒夜的飄起了雪。太后替皇后暫管後宮,早已命人分派過年的雜物。因著去年的大事,今年鳳弦宮伺候的人格外多些,連侍衛也是三班輪換的守著,就怕出了差池又讓皇后給忽悠了。
午後的鳳弦宮寂靜無聲,半開的窗欞下有人影晃過。沒多久,偏門被一雙小肉爪子給推開,顧欽天從門縫裡東瞧瞧西望望,確定了沒人,這才邁出小腿翻過了門檻。小白狐甩著尾巴掛在他後領,也賊眉鼠眼的到處張望,隨著小主人一起進了宮殿。龍鳳床有點高,顧欽天抱著床柱子爬了半天都爬不上去,也不喊人,伸著小手揪著床簾左右搖晃,希望吸引到美人皇后的注意。
小白狐哧溜的竄上床榻,正準備用尾巴去掃夏令姝的鼻翼,還沒碰觸,‘唧’地一下,它已經被人給提了起來。
顧欽天抬頭望去,只看到謝琛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暗處,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地板上的他。顧欽天癟了癟嘴,謝琛將胡亂掙扎的小狐狸放入他的懷抱,再將一人一狐抱上床榻。鳳梨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土地婆婆,替他寬了外面套著的裘皮披風,脫了皮靴,顧欽天自己一骨碌的就滾到了夏令姝的身邊,倒把她給撞醒了。
她左右看看,啞著聲道:“又要喝藥了?”
鳳梨趕快扶了她起來:“娘娘今日睡得沉,可覺得冷?”
“還好。”夏令姝病了好些時日,全身無力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現在何年何月,直瞟到半開的窗外白茫茫一片,這才問:“年三十了?”
“是。皇上清晨帶著太子去祭了天,還去了神廟替娘娘求了籤,說過不了幾日娘娘就會好了。”
夏令姝笑了笑,由人伺候著漱了口洗了臉,謝琛在一旁把脈,不時在茶几的紙張上寫下幾筆。顧欽天難得遇到皇后醒來的一次,軟軟糯糯的喚:“娘。”爬到被褥上抱住她的腰肢就不肯下來。夏令姝喝了藥,問他:“累不累?”
顧欽天眨巴眼眸:“餓。”
鳳梨趕緊道:“娘娘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夠用膳,與太子一起吧?”
夏令姝想了想:“他太小,呆太久會將病氣過給他。”
謝琛在一旁道:“太子身子強健如虎,無妨。”太醫院最神通的太醫都說沒事了,眾人自然高興。自從皇后病了,這鳳弦宮周圍也就越發安靜,每日裡只有皇帝來守著皇后,看著她吃藥用膳。到底病了,吃得比貓還少,顧雙弦越發急躁。這大冬天的,吃得少病越發難好,什麼藥灌下去都石沉大海一般。
謝琛只說:“心病。”也不止一次的對皇帝道,“放她出宮,自然就好了。”氣得顧雙弦發抖,也不能拿他發作。
夏令姝看著顧欽天如大號毛蟲一般在被褥上滾來滾去,滾到床角喚一聲‘娘’,夏令姝笑一下,他就滾回來,抱住她的腦袋親一下,又滾到另一頭與白狐玩鬧,玩累了又爬過來,鑽入她的被褥,在裡面鑽進鑽出。
放在被外的五指被人包裹起來,揉了揉。她從兒子身上挪回目光,謝琛問:“想走麼?”
夏令姝不答。
謝琛再道:“繼續下去你遲早會被這座皇宮給吞噬,不是瘋狂就是沉寂,你不該將這裡當作你的家。”
夏令姝想要將手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