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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皇帝,真是可笑。更加可笑的是,皇帝被他罵醒了,據說在與大臣們商討這場持久之戰的利弊,若有必要,撤兵是遲早的事。”
關於戰爭和朝堂,謝琛說起來是滔滔不絕,到了最後也一如既往的對大雁朝皇帝顧雙弦冷嘲熱諷一番,試探一下夏令姝的反應。
夏令姝眼皮子都沒抖一下,順順當當的翻了一頁,仔細磨讀。
謝琛自己吃完了東西,喝了一口姜味濃烈的熱茶,轉頭看見窗臺邊上花盆中安置的雪蓮花,走過去端詳了一番,覺得特產這種東西,在它的出生地瞧得多了也就不稀罕了。不像在外地,價值連城不說,還捧得跟個寶貝似的。
大雁朝不入皇族的私生子謝琛到了雪國成了他們的大祭祀,萬人敬仰;大雁朝不可一世的皇后娘娘到了雪國,只有一間木屋,一個侍女,再加一位隔幾日來看視她的謝琛,夠淒涼,夠蕭索。
“對了,我今日給你帶來一樣東西。”謝琛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掏出很小的一本簿子來。焦黃的牛皮,霸佔大的書頁,翻開裡面滿本子都是畫。畫中只有一個人,是個小娃兒,從兩歲一直畫到了六歲,有他在龍床上翻滾耍賴的樣子,也有他在白鷺書院習武讀書的模樣,更多的是一個人靜靜的趴在高大的書桌上,抓著毛筆圖畫的情景。
顧欽天,大雁朝剛剛過完六歲生辰沒多久的太子殿下。
謝琛將小薄子開啟放在夏令姝的眼皮子底下。她開始的時候還不在意,等瞄到那書頁中的畫面就震了一震,指尖顫抖的拂過畫上那個小娃兒,無聲無息。
屋裡靜謐,連屋外積雪從雪松上掉落的沙沙聲都幾可聞見。窗戶沒關嚴實,有一絲絲的冷風吹拂在雪蓮花上,花葉搖擺。夏令姝的淚就如午夜無人之時墜下的露珠,開始左右一滴,接而成串滑落,佈滿了臉龐。
謝琛面上平靜,心底不由得黯然。在夏令姝的心目中,國家大事與皇帝是她嘴角一個淡然的輕笑,固然在意卻擊不起太大的波瀾。只有太子顧欽天,才是她眼角的那一滴淚,刻在了心坎上,只要望見想見,那淚就成了湖,淹成了海。海面無聲無息,海底已經龍捲狂嘯。
當年,謝琛協同聖公主謀劃皇族,將夏令姝帶出皇宮起,就被無數的人追殺。從皇城出來的那三日,接連不斷的有數百個副手帶著同樣大小的箱子走出皇城,他們隱蔽在其中渾水摸魚,等到回到雪國,這才知曉派出去的幾百個密探幾乎全軍覆沒。
雪國人口稀少,疆土上不是山就是雪很難以生活,就是這種惡劣環境下,才生出了這麼一群強壯而又狡猾,且野性十足的族人。
他們囚禁了夏令姝,讓他與世隔絕,並且要求大雁朝的皇帝用一半的疆土來換取皇后的平安。大雁朝立國幾百年來,從未聽聞過此等匪夷所思之事,當下率兵而來,一場戰役本以為最多三年,哪知到了第四年他們依然在對戰中。別人不知道,謝琛倒是明白,不論結果如何,雪國的聖公主是沒得命在了。
雪峰崎峻,大雁朝的兵營就紮寨在山底,由下而上的仰視著這一眼望不到邊的雪景,一年又一年。
定唐王騎著高頭大馬,在眾人的擁簇下焦躁且緊張的遙望著前方。他已經在這裡等了大半日,前方的探子來來去去了多回,不是搖頭就是嘆氣。
“王爺,說不定是八王爺在路上遇到了……”
“閉嘴!”定唐王低喝:“八王爺是個什麼人?整個大雁朝的臣子們除了皇上,最為驚怕的就是定興王。他那善於掩藏行蹤的本事,探子能夠找到他的話,他也就不會被皇上器重派來接替本王了。”
“是是是。”副官連連說了三個是,暗地裡忍不住誹謗:定唐王打戰打得蠻好的,皇上為什麼臨時換將,也不怕鬧出事情來。心思一轉,又想起皇帝登基之前的那一場宮闈之爭,對皇族的兄弟之情也只能搖頭嘆氣,表示看不明白。
再過了一個多時辰,定唐王的身子也凍得麻木,馬蹄踢動兩下之時,旁邊人大喝:“有人來了!”這一聲警醒很沉,可見對方是個武功高深之人。
兩國交戰,就算在大雁朝的邊土之內,你也有可能遇到的不是國人而是仇敵。定唐王身子一抖,抽出長劍,問對方:“唐瑾,對方有多少兵馬?”
唐瑾同樣騎乘著一匹雪白無色的大馬,上前兩步將定唐王護在身後:“不多,就百人,速度很快。”
副官問:“會不會是八王爺……”
唐瑾突地從馬上躍了下來,一身白衣很快融入雪景中,頭也不回的隱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話:“小心行事。”定唐王手一揮,護衛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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