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依然捨不得將小人兒送去,索性將小太子放在龍椅上,自己小心翼翼坐在旁邊,跟顧元釩說幾句就瞧他一下,勾勾他的下頜,摸摸那稀鬆的毛髮,偶爾將自己的食指伸入他的掌心讓其抓著搖晃兩下,一派父子和諧地情景。
顧元釩坐在下首,偶爾也揚起脖子張望兩眼。不過,到底不是親生的,他還保有理智,沒多久就嘀咕一句:“夏家,勢頭太盛了。”
顧雙弦手指一頓,正過身形,喝了一口茶,招手讓梁公公來:“送太子回鳳弦宮。”
顧元釩道:“讓臣弟看,不如送去紫堇宮。德妃是個端莊懂事理的人,定會好好善待太子殿下。”
顧雙弦想也不想地回到:“不成。哪有正宮娘娘的嫡子送去給一個妾室撫育的道理。”
顧元釩冷道:“皇后娘娘不是中了毒,身子不成了麼。給德妃照顧些時日,真是替娘娘的身子考慮。”
顧雙弦還有顧慮:“太后那邊……”
顧元釩稍稍欠身,恭敬地道:“皇上,您為何不想想太后為何與皇后娘娘交好?同為外戚,不應該是相殘相傷才是正理嗎?她們倒是奇了,明明不是正經地婆媳關係,卻比真正的婆媳要好了不知多少分,這裡面應當有什麼緣故。”會不會與靜安太后的死有關係,這一點顧元釩自然不會說。
顧雙弦見過以前靜淑太后與夏令姝相處的情景,都是善於偽裝的人,在人前從來都沒有半句錯話。現在想來,也許不是裝模作樣,而是她們真的關係甚好。在皇宮裡,哪有什麼純粹地感情,都是赤…裸…裸的利益關係,名正言順的婆媳是如此,更加別說拐了一個彎的後孃與正妻。轉瞬,顧雙弦又想起德妃質問皇后害死賈氏之時,太后說的那番話,明顯的偏袒了夏令姝,究其原因還真的無人知曉。
心裡有了疙瘩,顧雙弦轉身又變成了冷漠無情的君王,開口就傳口諭,讓人將太子送去了德妃的紫堇宮。
當夜,他也不去鳳弦宮了,直接拐去了菖靈殿消受美人恩。
夏令姝聽了張嬤嬤的彙報,當下也不說話,自己直起雙目揪著那金沙沙漏一點點地流逝,捏著巾帕的指尖開始泛冷,冷到了心尖尖上就麻木了。
這一夜,她恍恍惚惚地睡著,驚醒了無數次。只說聽到了小太子的哭聲,撕心裂肺地直達孃親的心窩上,攪得她徹夜不寧。來來回回了幾次,輪值的宮女都不出內殿,直接趴在了她床榻邊,她有點動靜,宮女們就迷迷糊糊地掖她被角,道:“娘娘別擔心,太子殿下這時早已吃飽喝足歇息了。方才的聲音是貓叫。”
折騰了幾日,她勉強振作。讓人拿了《君恩冊》來看,上面密密麻麻寫得都是喬婕妤侍寢的次數,皇上什麼時辰進了菖靈殿,什麼時辰傳沐浴,什麼時候滅了燈,什麼時候起身都一一有了記載。
因為還在月子裡,宮妃們省去了給皇后晨昏定省的規矩,倒是因為德妃突然抱養了小太子,讓後宮裡的風向簌簌地轉了一個彎兒。鳳弦宮徹底地安靜了下來,另一頭的紫堇宮日日歌舞昇平好不熱鬧。
夏令姝每日裡修身養性,昔日太子給她建的書房還保留著,她無事就去坐坐,一坐就是整日,困頓了就伏案小歇片刻,偶爾看著雕鳳地窗外梅花發了芽,不知不覺中快要過年。小太子離開她也有了三個月,應該能笑了吧,會不會記得親孃?出生才三日的孩子就遠離了懷抱,定然是不認得她的懷抱了,會認了別的女子做孃親,然後與她越走越遠吧?
十二月中旬的時候,夏令姝請求回孃家修養,被皇上駁回;她再請求迴護國寺清修,皇上留著摺子壓在桌案上不聞不問;最後,夏令姝索性關閉了宮門,與世隔絕了起來。
新皇登基的第一年新年,舉國歡慶地大典上,皇上身邊坐著的是懷抱太子的德妃,下首是榮寵正興地喬婕妤與二皇子的母妃原昭儀。
大年三十,無月無星,灰暗地天空下簌簌地下起了雪花,沒了兩刻,雪勢狂亂,吹得冷梅在寒風中嗦嗦發抖。
德妃在歡聲笑語中接過貼身宮女遞送上來的溫奶,哄著小太子一口一口地喝著。顧欽天的肌膚已經十分的滑潤,嬰兒肥地雙頰像是桃子引人啃咬,顧雙弦瞧著小太子咿咿呀呀地傻笑,不覺越看越愛,遂抱在面前努嘴逗他。
顧欽天張了張嘴,滿口地血沫隨著奶水‘噗’地吐了出來,晶瑩地氣泡在空中打了個圈,搖搖晃晃地飛到顧雙弦的嘴角,腥氣已經將那奶味給衝得冒了酸。
殿外,風捲雪舞,刮不去皇帝震天大吼。
作者有話要說:嗯哼,要相信某草是親媽啊,捂臉,我是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