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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雙弦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女子。她懼怕他,神色中全是敬畏和忐忑。她也愛著他,如這後宮中形形□的女子一樣將他奉為天,當作主宰她們富貴榮華乃至性命。
這才是真正的女子面對一朝君王該有的樣子。
夏令姝是特例。她不畏懼他,也不奉承他,甚至於敢於反抗他,無視他,若有必要她還會嘲諷他,甚至……背叛他。
她的眼中,顧雙弦只是一名普通的男子,而不是皇帝。
顧雙弦盯著下面的女子,暗忖著若夏令姝也是喬婕妤一般,對他又懼又愛,該是什麼模樣?
“皇上……”背對著光的皇帝一臉沉凝,讓喬婕妤有些擔憂。也許,今晚這一步棋真的走錯了?
顧雙弦招招手:“過來。”
喬婕妤怔了怔,小心翼翼上了臺階,一舉一動如弱柳扶風,待到跟前也不下拜,只輕抬眼眸地由下至上地仰視著他。顧雙弦在這半遮半掩地凝視中挑起她的下頜,問:“你愛不愛朕?”
喬婕妤的身子一抖,略偏著頭,刻意挽地傾雲髻欲墜不墜,更是給她添了些嫵媚。她的眼底是君王那青底描金龍袍,眼前是男子清俊中帶著威嚴的容貌,捏著她的手指溫熱有力,鼻翼嗅到地皇族才能用的龍骨香,這樣的男子誰不愛?誰又不敢愛?
她稍稍一動,那半垂的髮髻鬆散開來,如潑灑的濃墨,嬌小的臉龐就如點在墨中的桃花:“臣妾對皇上的真心,日月可表。”
“是麼。”顧雙弦像是在問她,又似乎在自問。他並不是昏君,也不是蠢人。在面對朝臣與後宮之人時,他有著足夠的清醒和冷酷。從小接受的君王教育中,他能夠從對方細小的神態和語調中分辨話的真假,推測出人心善惡。他自然不相信只見過兩面的女子會對他有愛,這後宮中所有女子對他的愛都是放在對皇權的渴望和恐懼上,她們是對他的皇位愛,且懼,甚至還有恨。
皇位,給了他一切,也讓他失去所有。
背叛了皇位的夏令姝,又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顧雙弦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對她捨棄不掉,也保留不得。
愛恨交織!
打發走了喬婕妤,顧雙弦在龔夫人的刀子嘴下,再一次抱起已經陣痛得全身發抖地夏令姝換了一桶藥湯。放她如水之時,發現胸口那烏青之色已經轉成了玫紅,腹中孩子的踢打一陣陣,她都咬牙不吱聲。沉入水底之時,兩人耳鬢廝磨,他才能聽到那唇齒間洩漏的呻…吟,她的汗水都糊在他的臉頰邊,潮溼滾熱。
肩胛一痛,龔夫人陰惻惻地聲音響在他的頭頂:“放手,別給本夫人惹麻煩。”他一動,掌邊肌膚貼著熱滾的藥湯而過,針扎似的疼。
“看不出,世家出身的你倒是蠻皮糙肉厚的嘛。”這藥湯如肌肯定很疼,她居然一聲不吭,不是皮肉厚實就是性子堅忍。
夏令姝笑道:“多謝皇上稱讚。相比之下,我皮肉再厚也抵不過皇上的臉皮厚。”
“我臉皮厚還不是被你給折騰出來的?”
“嘖嘖,你又開始冤枉我了。你的臉皮在你身上,怪我做什麼?皇上,你是這天下之主,少耍一些頑童性子,我是你的正妻,不是你的娘,不會無條件地容忍你,哄著你。”
“你你你,你少恬不知恥了。”
“看吧,說了兩句,你又開始語無倫次。別廢話了,給我拿一塊厚實的軟布來。”
“你要那東西做什麼?”
“你拿不拿啊,不拿給我喚宮女進來伺候。我還是第一次看明白,百無一用的不是書生,而是皇帝。”
如果可以,他絕對會一個耳光抽死她。
夏令姝口裡咬了東西,就沒法說話,殿內一時安靜地近乎寂寞起來,方才的熱鬧也像海市蜃樓一般轉瞬即逝。龔夫人準備好了第三桶藥湯,數著時辰到了再換,這一次夏令姝已經痛得雙腿痙攣,整個肚腹上的波動如怒海卷波濤似的,甚是恐怖。
顧雙弦最見不得夏令姝一副天下無敵的樣子,站了一會兒,又溜達了出去。這會子,太后身邊已經多了另外一人,是德妃。
見得皇帝出來,就往內殿瞟了一眼,捂唇輕笑道:“果然是皇后娘娘福氣大,這還沒生呢就讓人請了皇上來親自守候。想當年,我那妹妹也是身懷六甲,也不知道得罪了誰,硬是獨自一人活活給痛死了也沒人去看一眼。只可憐了那成了形的孩子,還未出世就夭折了。”
顧雙弦氣息一滯,他自然記得那位妃子。說起來,那也是他的錯,不過在德妃說來就成了皇后的罪過。換了以前,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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