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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男子,頭也不抬,也不知道學了誰。
謝琛這兩日拿著秘製的藥膏給兩母子擦了眼眶,桃子眼睛總算消了腫,博得了顧欽天難得的好感,免費奉送給了對方一個小小的正眼。就算謝琛與夏令姝下棋,他也不搗亂,頂多是自己窩在孃親懷中,她落一子,就扯著她衣袖讓喂葡萄,真真讓人哭笑不得。
白天晚上的吃,到了半夜,睡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的撒了一泡尿,連夏令姝的衣裳都弄地溼答答。夏令姝從小教導過弟弟,自然明白立威要趁早,雖然心疼兒子,也在他哭鼻子之前,給了屁屁兩巴掌,氣得顧欽天只喊“美人”,決口不喊“娘”。
就算如此,第二日他該吃的還是吃,完全的記吃不記打。
她連續兩日照顧孩子,只覺筋疲力盡,又滿心歡喜,彷彿只要有了顧欽天,再多的苦和累都值得。她重新體會到做孃親的責任,為了這份親情,讓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區區一個皇帝,她根本不怕!
推翻自己的誓言,也無所謂;再去面對後宮詭秘變換的鬥爭,她也能夠遇神殺神遇魔殺魔;只要,能夠親手看著顧欽天長大,守著他平平安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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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寅時一刻,巽緯殿。
遠處的綠瓦屋簷上還沒看到任何的日光。顧雙弦已經由太監們服侍著穿上裘冕服,戴上金龍紗冠,立在宮殿的正中心,靜靜的站立著,不言不語。
梁公公守在他身後,趁機打著小瞌睡。
二刻,高懸的月亮總算緩緩爬了下來,清涼地如一塊塞牙的冰糕。
顧雙弦攏著雙手從宮殿的這一頭走到那一頭,再又遊魂似的飄回來。不時瞅了瞅梁公公似睡非睡的臉,終於忍不住去踢了他一腳,壓低了聲音道:“去看看。”
“啊!”梁公公抖了抖假鬍鬚,只點頭。繞到了殿後,這才清醒,趕緊拉住一個小太監嘀嘀咕咕了一番,對方跑著去了。他老人家就地靠著冰塊似的牆壁——繼續睡。
三刻,顧雙弦已經耐著性子看了十本奏摺,批閱了……零本;喝了一口茶,茶水換了三道;糕點倒是吃了一個,咬一口就看一下門外,而後乾脆拿了一個站在門後,一邊吃一邊聽動靜。不知不覺地吃完一個,索性讓小太監捧著糕點盤子端立在門後,他出去轉悠一圈回來咬個吃,吞乾淨了再跑出轉悠一圈。
吃得太飽,急急忙忙去更衣。坐在黃金馬桶上還在嘀咕:“她到底來,還是不來?”
所有的耐心耗盡,對著外面大吼:“小樑子!”可憐的梁公公,已盡中年還被他當作幼童的使喚,洗了個冷水臉充作汗水,跑了進來,閉氣,問:“皇上,皇后娘娘已經起了。”
“真的?”
“真的。”
顧雙弦點頭,這心裡一放鬆,憋了兩天三夜的肚子就順暢了。利索地辦完‘大事’,他再一次端起了皇帝架子,揚起個腦袋,邁著虎步,一步三晃地繼續在正殿門口,遙望。
卯時,初刻。
豔陽的第一縷光線從屋簷下慢慢爬起,先是將墨黑的天空暈染成波光盪漾的池面,越靠近水紋就越亮。身穿玄青褘衣的夏令姝就在那點點洩漏出的驕色中,緩步行來。
越走越近,風鬟霧鬢上金色的鳳凰振翅欲飛,襯托得她傅粉施朱清亮又模糊,沿襲了夏家特有的銀藍眼眸幽深、謀智。衣有六件,襟口、袖口與下襬層層疊疊,如瀑布鋪散開來,端地是雍容華貴,國色天香。
她停在他面前,下拜,輕呼:“皇上,萬歲萬萬歲。”
顧雙弦急切地扶起她,執著她的手心,觸控那上面的柔滑溫度,這才明明白白感受到:她,回來了!
果然,除了家族,除了她姐姐趙王妃,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影響她分毫。早知威脅有用,在當初就應該拿出來試試,枉費自己做了大半年的皇家嬤嬤,又是皇帝又是皇后,太折騰,太大材小用了。最主要的是,他真的不想每日夜裡換一床被褥。
兩兩相望中,她一如記憶中的平靜,他也只好佯裝自己很淡定。
淡定到腳背疼痛難忍,嘖,低頭一看,顧欽天已經一腳狠狠地踩在他腳背上,一腳還不夠,再多踩幾下:“壞大蟲,壞。欺負,美人。”
顧雙弦抱起自己的寶貝太子,笑眯眯地問:“壞大蟲是誰?”
顧欽天拉扯他的雙頰,繼續抱怨:“大蟲,壞。”
顧雙弦再問:“美人是誰?”
“娘。”
這下皇帝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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