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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請進。”他說。
“你……,”你本來就等在這裡?因為恨我你才如此?你要對孩子怎樣?你誘我來做什麼?一時有太多的話積於胸間,我竟然不知道該先說哪一句。
他側身一讓,斂目不再言語。別無選擇,我只能往島內行去。
走在熟悉的道上,偶爾路過的幾個宮人看見了我,都投過來驚奇怪異的目光。晏龍緩緩行在前方不遠處,一直沉默。
仍然是泰熙殿,仍然在櫻花樹前。
如雲堆砌的粉白櫻花下,烏木几案上端放綠綺琴。晏龍幾步上前正襟危坐,開襟處的淡金繡蝶在清風中幾欲翩飛。略微沉思,他用手指撥動琴絃,串串音符流動,傳出寧靜悠遠。
“念兒呢,在哪裡?”我卻無心欣賞。
“他不在這裡。”他終於開口。
“那你為什麼讓我進來?” 忍不住激動,我將音調提高了不少。
他抬頭,一雙眸中的光波還是那般透骨的寒。好看的月稜眉挑起一個弧度,他將唇角扯了扯,“你認為還有其它的選擇?”
“你們到底在算計什麼?”
桃花眼中閃過一絲不甚明瞭的情緒,“鯀治水九年,一味壓制堵截反而使水害更猛,大禹治水十三載,引疏利導,避開洪害引之歸渠,最終得成炫書+炫書…炫書。魔界如今勢強正如洪峰,若要治之理同治水。誘其匯聚鋒芒而後尋機釋放,仙界便可避過一禍。”
“你明明清楚他的目的不是這樣!”
“是,我知道。但他的方式錯了。憑異族成事,你認為把握有多大?天命既定,要斡旋也不能如此極端。魔族生性自我,怎會為他一己之私就拋頭顱灑熱血做那些於他們毫不相干的事情?”
“原來是你們在挑撥離間!”
“挑撥?你言重了。那只是要讓他認識到魔族的本質而已,及早知錯及早收手,以免釀成大禍。”
已感覺到再辯下去已毫無意義,我於是轉而問道:“念兒呢?”
“正要送那孩子回去。”
任誰都不會相信,他們擄走孩子就是為了送他回去,這其中必定另有陰謀,我雙眼圓睜定定地瞪著他。
“確實有條件,不過對他來說也是小事,”他看著我,自己站起來走到我身旁揮手化出一片光幕,冷冰冰地說,“我們會保證孩子的安全,你可親眼看看。”
光幕中顯現出來的,正是湄水河岸。我的角度正是居高臨下,兩邊的情況都能看清,兩邊的響動都能明瞭。
這岸,仙界的守軍人人甲冑在身,武器在握,圍成整齊的半圓弧,牢牢圈定岸邊的一小塊區域。
彼岸,子軒正攜著大隊魔軍,列隊森嚴。他立於陣前雲座上,雙眼掩不住地焦慮,定定看著對面某一點。
他看的那一點,正是灰袍的紹明,懷抱著小念。
“爹爹,爹爹!抱抱!”小念不停在紹明懷裡扭動,粉白嫩藕般的小手拼命往前伸,這孩子自小就聰慧異常,資質優佳,哪怕隔了十餘丈寬的距離和氤氳的溶岩霧障,他都能一眼看清對面的情形。
子軒聽到叫喊,嘴唇抿得更緊。
“魔君,你聽好!”身著華麗戰袍的顓頊帝胸有成竹地坐在最高處,唇邊含著淡笑,“你的兒子我可以還過去。但是,你今天必須歸還流洲!同時還要簽下血契,永生永世不得與仙界為敵!”
“你們卑鄙!”子軒還未出聲,立於一旁的常羲已是按捺不住。心痛地聽著小孫孫的呼喚,她瞪向顓頊的雙目中幾乎都要噴出火焰。
子軒伸手攔住了常羲的躍躍欲動,閉目,旋即又睜開,語氣鎮定,“你憑什麼認為我一定會答應?”
“就憑那小賤人還在我們手中。”中容也是一身戰袍,昂揚地站在顓頊身旁,不無威風地說。語畢卻被身側的嶽天浩一把拉住,往後倒退了一步。“你幹什麼?我說小賤人你心痛了麼?”中容摔開嶽天浩的手,又站了回去。
嶽天浩看向對岸,眼光閃爍。
“就讓我打過去,搶了小念回來。”常羲咆哮,身體開始發黑,輪廓也變得模糊起來。
子軒略微側眼,左手輕抬,指端飛出一團耀眼的銀光,快速飛至常羲額間並滲了進去。頃刻,正在魔化的常羲就恢復了正常。“娘,不要中了他們的奸計。”他說。
常羲咬牙怒視對面。
“看來帝君對流洲志在必得,若是我不同意簽下血契呢?”子軒回頭朗聲問道。
歸還流洲是一回事,籤血契又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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