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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這海上的天氣啊,是說變就變,誰都料不到,”大嬸眯起了眼朝天空望去,“你看這天,雖然太陽大得很,可不遠處的海面的浪頭打得厲害,上面的天空顏色也隱約有些不同。”
“哦,是嗎?”我也抬起了眼,用手遮在眉頭,看著不遠處的海上天空,果真有些不同。隱隱約約,似乎黑色的烏雲正在慢慢蔓延。
“來,跟著我來,姑娘,”大嬸把衣盆一抱,“我們把衣服曬到裡面去,要是一會兒下雨了,也不致於慌著收衣服。”
“好的。”
到了傍晚,天氣果然變了。黑壓壓的一片烏雲正朝我們這邊的海域移動,風很大,把桅杆上的風帆晃動得厲害。
我在甲板上看著水手們合力拉著風帆,迎著風,我的長髮全都吹起。
“你現在最好進去。”奧斯納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要你管,”我連頭都沒回,“我想站在這裡,不關你的事。”
他走到我身邊,“暴風雨很快就要來了,到時海水可能會漫上來,你若不進船艙,可能會被海水衝得一身,相當於洗了一次澡一樣。”
“你的比喻真可怕,”我道,“好,那我進船艙,你不要跟進來。”
他說:“好。”
回到艙裡自己的房間後,感覺好了一截,只要不面對著那男人,我的心裡總會輕鬆一點。躺在床上,我打算小睡一會兒。
可剛閉上眼沒十分鐘,就突然感覺整個船身都晃動起來,我一時沒扶穩,整個人跌下了床。我連忙跌撞著站起,艱難地挪到視窗一看,外面一片狂風暴雨,高高的海浪不斷捲來,一層又一層拍打在窗子上。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海上風暴,風浪颳得那麼高,簡直不是從前的自己能想象。狂風狠狠颳著,把整個船弄得東搖西晃。我失去了重心,隨著船的搖晃東跌西撞,碰倒了桌子、椅子,頭也重重地撞在了床角。我捂著額頭,痛呼連連,又是一個巨*打來,船又向一邊倒去,我整個人順勢滑到了另一邊,身體完全失去控制,“奧斯納……”我忽然叫出了他的名字,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立馬捂住嘴,正在這時,又是一陣狂風海浪襲擊而來,我又倒向了另一邊,重心不穩,跌倒在地,這時,門被狂風吹開了,門口站著一個人,正焦躁而深深地望著我。
他雖站得也不穩,可重心明顯比我的要穩得多。
“我能進來嗎?”他在門口問我。
狂風吹亂我的頭髮,我正跌坐在地上,“你想進就進來吧。”
他大步邁了進來,直直跌撞著走向我,然後將我抱住,“我一直擔心你。”
“我很好……”話音還未落,聽得“轟”的一聲響,一股海浪猛地衝了進來,海水筆直地朝我們湧來,就在要被覆蓋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抱住了他,他也反手擁住了我,海水蓋過來,湧向我們,我們全身上下都被海水澆透。
“你不是說回船艙就不會被海浪洗澡了嗎?”我大叫著。
“我也沒想到風浪會這麼大啊!”
我們緊擁在一起,迎接著另一股海浪衝湧而來,再次被海水覆蓋的時刻,我想起了泰坦尼克號,我在他耳邊叫道:“你說,這船會不會沉啊,我可不擅長游泳。”
“我會與你在一起,一直都在一起。”
海浪不斷地湧來,狂風把船吹得東搖西晃,我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我把頭埋他的懷裡,根本不敢抬起來。
暴風雨直到快天亮時才停。船艙內已是一片狼藉。奧斯納忽然問我餓不餓,我啞然失笑,這個時候還談什麼餓不餓啊,能全身而退都不錯了。
他扶著我站起來,我說:“謝謝你。”
“我們這算和好了嗎?”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我。
“我很感激你,但是在風暴中我們抱在一起只是一種尋求保護的本能,並不代表我們之間還能有什麼。”
他眼中露出了失望,但很快就消失,“既是如此,我也不勉強。”
這句話讓我心裡小小痛了一下,我強作鎮靜地道:“好。”
之後的幾天全是一片晴朗,很順利地到達了多羅列國。
與大嬸和一些船上相識的水手道別後,我帶著自己的小包裹下了船。
海灣港口相當熱鬧,人山人海。但這種熱鬧與那個小港口不同,並不是市集般的熱鬧,而是成群結隊的衛兵聚集於此的熱鬧。
很多衛兵站在港口,排成幾列,中間站著一位華服男子,他年過中年,大腹便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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