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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燃起的眸子卻又瞬間黯淡了下去。
竟然是客棧的小二。
他擰著眉,不解地望著她,“這麼冷的天兒,姑娘這是要做什麼?”
“沒什麼!”紫卓退回到湖邊,穿上靴子,又彎腰拾起地上的披風,朝小二笑笑,“我只是想看看這冰有多厚而已。”
她真真是瘋魔了。
那人又不在這裡,她竟想著用這種方法去試,不是瘋魔了又是什麼?
“請問這位小哥,後山怎麼走?”
掌櫃的說過,她是從後山的崖上跳了下去。
“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就可以看到了。”小二指了指湖邊一條鋪滿小石子的路,說道。
“多謝!”
紫卓頷了頷首,就拾步順著石子路往前走。
小二也轉身往客棧裡面走,走了片刻,突然想起,她去後山做什麼?
方才就是一個男人通知他,後院湖邊有人想投湖,他才趕過來的,莫不是她想跳崖?可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要自尋短見啊?
這時,另一個小二跑過來,“阿牛,你怎麼跑後院來了?掌櫃的在找你!”
“哦!”他便也沒有多想,疾步往前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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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的山上還有未消融的積雪,雖然沒有曼陀山那般難爬,但爬到山頂,紫卓還是用了將近兩個時辰。
她沒想到一個客棧的後面竟然這般別有洞天,又是湖、又是山,還有崖。
站在崖邊,她探頭望了望斷壁的下面,倒抽一口涼氣。
果然深不見底。
難怪她失了記憶,難怪他昏迷了七日,這般高度掉下去,沒有死,已經都是萬幸。
那日究竟發生了何事,竟能讓她抱著赴死的心跳下去?
陌生的地方,她落下的回憶卻沒辦法拾起。
抿了抿唇,她轉身,無論以前如何,她只知道現在,自己對這高度可是十分恐懼。
卻不料,腳下突地一滑,她整個身子朝後仰去。
心,頓時一緊,她的背後,不就是那懸崖……
她大驚之下,伸手去抓卻什麼也抓不到,沒有莫霜的記憶,她的功夫有時有,有時無。
她想提氣施展輕功,卻根本不知道怎麼提。
無力地恐懼溢滿心頭,她嚇得閉了眼。
驟然,腰間猛地一緊,她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連忙睜開眼,電光火石之間,她看到眼前白影一晃,速度飛快。
她都沒有看清那白影的樣子,不知是人,是狐,白影便早已沒了蹤跡。
收回目光,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安然地落在崖邊的一個大石上,而腰間,緊緊裹著一條白色的錦帶。
華袍的錦帶?
男人華袍的錦帶?
那人,是用這錦帶將她拉起來的?
她瞳孔一斂,心突突地跳著。
她看向四周,哪兒還有什麼人的影子。
萬籟俱寂,要不是手中的錦帶真實地存在著,她真以為方才的種種,只不過是她的一場夢境。
這人跡罕至的山頂如何會有人?
為何那人救了她又要倉皇離去?
是他嗎?
她凝著手中的錦帶,輕輕送到鼻尖,一股淡淡地、若有若無的龍涎香縈過。
是他!
那是屬於他的氣息!
她猛地站起身來,一顆心撲通撲通,似乎要從胸腔裡面跳出來一般,難以遏制地澎湃。
“是你嗎?”她環顧著四周。
“冷祁宿,是你嗎?”
四周一片靜謐,除了自己的聲音和空寂的迴響,沒有任何聲音。
“是你!我知道是你!”她在原地轉著圈,睜著大大的眸子急切地搜尋著四周,“冷祁宿,我知道是你!你出來!”
回答她的依舊只有她自己的迴音和偶爾吹過的風聲。
難道真的是自己的錯覺嗎?
不,不可能,這錦帶如何會是錯覺?是他,一定是他,她有感覺,他就在附近,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看著她。
他為何不見她?
是在怪她嗎?
淚,無聲地流了出來,她紅著眸子、瘋了一般衝進密林,一棵樹一棵樹地找,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都不放過,她一邊找,一邊哽噎著,連樹枝劃破了她的衣裙、劃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