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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雅的臉上不加掩飾地露出驚訝的神色:“您難道從來沒有問過您的王?”
弗洛比西爾盯著他,這句話無論怎麼聽都更象是嘲諷。以支配者的性情來看,王真的有可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嗎?王知道支配者有兄弟嗎?如果知道,他至少會提醒他們要小心認錯人。也許——只是“也許”,但這“也許”卻有極大的可能性——就連王都未曾見過支配者的相貌。
“我想,您去問他比在這裡胡亂猜測更為恰當。”子雅轉身準備走開。
“請您等一等。”弗洛比西爾喊住他,“您鼓勵塞勒做的事難道很恰當嗎?”
子雅扭回頭去,問:“您又認為什麼地方不恰當呢?布蘭庭小姐儘管沒有貴族地位,但作為最古老的幾個狼族家族之一的年輕繼承者,與馮·斯維德堡公爵也不算門不當戶不對吧?”
“您,不是在開玩笑?”弗洛比西爾深思地盯著他。暗夜種族間通婚是前所未有的,尤其是他們兩個相較而言勢力最大的種族。
子雅眼眸含笑:“主上似乎不認為那位公爵的感情是在開玩笑,縱然他以拈花惹草聞名。”他再次舉杯相敬,然後擺了擺手,依循之前的方向往外走,黑暗中只有他帶著愉悅的聲音遠遠傳來,“最終,布蘭庭小姐的意願才是這場聯姻的決定因素。”
黎明的微光終於染亮了密密的葉片,懸停在半空的水晶樽被清晰地勾勒出銀亮的邊緣,幽暗的林間已經有早起的鳥兒開始啼叫。
弗洛比西爾站了半晌,才赫然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問到。
“好清爽的空氣!”歂瑞站在城堡內門前的臺階上,伸了個懶腰,大聲感嘆道。
弗洛比西爾帶著審視的目光從中庭內看著她。他回來沒多久,剛用過晚餐,塞勒去休息了,至於美洛,舞會後根本就沒看到過她,也許討厭與其他種族共處一處,已經回去了吧。就在他正準備去會客室晉見君上時,卻看到了這個受到特別對待的人類女孩子。
“女孩兒,過來陪我去吃飯!”更大大咧咧的人出現了,就是那位被德•;;戈耶女伯爵嫌棄、被馮·斯維德堡公爵傾慕的狼族女郎——布蘭庭小姐。
“啊……‘我的愛人’?”歂瑞慌忙收了她不雅觀的動作,條件反射地說。
克萊拉·布蘭庭已經脫去了她那身看不出性別的裝扮,換回自己的便服,粗花呢夾克搭配迷你短裙,融合了男性的簡潔幹練與女性的柔美性感。
“我的愛人?這稱呼非常不錯。”布蘭庭摟住女孩兒,“我們從此就以此互稱吧!”
比興非一矮不了幾公分的狼族女郎,將女孩兒的口鼻都埋進自己的肩下,只留下一雙大眼睛在外面眨巴。
正是這雙沒被遮擋的大眼睛,使歂瑞看到了穿過中庭的公爵。她掂起腳尖,用力扳住布蘭庭的肩膀,從她的懷抱裡掙出口鼻,叫道:“那個……您是不是昨晚湖邊的那位公爵?”
布蘭庭放開女孩兒,好奇地轉過身去:“喲!還真是公爵大人呢!”
弗洛比西爾不得不停下腳步,向她們行禮:“早上好,小姐們。”
“喂,我一點都不好好吧!管好馮·斯維德堡那變態,別沒事兒當我是路邊的野花。”布蘭庭不留情面地說道,顯然那位血族公爵已經“臭”名遠揚。
弗洛比西爾的客套被這樣搶白,神色變得很難看,可還沒來得及申明或反駁,歂瑞伸手攔住了布蘭庭:“啊……請你等一下,我找公爵有點事。”說完,她就跑過去拉起他奔出城堡之外。
“可惡!難得抓到他臭罵一頓!”布蘭庭知道這位公爵的地位比馮·斯維德堡那傢伙要高,所以越發在臺階上憤憤不平地嘟囔,“我的愛人,你到底插的什麼手啊?!”
被拉著狂奔的弗洛比西爾頭腦有些混亂,這樣沒有形象的事在他還是人類的時候都沒有做過,尤其是這樣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拉著幾乎完全陌生的男人滿處跑?
拐到城堡背面的小山下,女孩子終於停了下來。
拖著人高馬大又不太順從的人真的很累。歂瑞顧不上喘氣,問道:“他還好嗎?”
弗洛比西爾茫然地道:“誰?”
歂瑞因為著急,忽略了禮貌:“當然是你昨天說的人。他的身體恢復了吧?”興非一看起來相當健康,那個人也應該一樣吧?
弗洛比西爾聽到後一句,立刻明白了女孩子所指,同時也得出兩個結論:一是少年不在這裡,二是她顯然見過受傷後的少年。他警覺地向四周望了望,方說道:“這個……不知道您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