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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天黑不曉得,現在坐在馬車看著外頭的景色才知道齊十七的別院在郊外,就是坐馬車也得近一個時辰。
來到別院,被侍女引到齊十七的院子,又見到了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福全,她微笑著福禮,福全嗯了一聲,看似比以前少了幾分不屑,說道:“進去吧,王爺在等著,別惹王爺大笑,免得裂了傷處。”
田敏顏對福全的平和感到有些怪異,看他一眼,見他有些彆扭的看向他處,挑了挑眉,倒沒深想,坦然地進了屋子。
一進屋,第一感覺就是悶,窗戶關得嚴緊,屋內佈置華貴非常,擺在博古架上的窯瓶,那繡著祥雲麒麟的偌大屏風,紫檀桌椅櫃子,無一不是好東西。
齊十七正歪在榻上,許是失血過多,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只那雙唇是紅的,整個人比平時顯得邪魅幾分。
田敏顏走過去,屈膝行禮:“王爺吉祥。”
“起吧。”齊十七懶懶地掀起眼皮,看著她眼底下的一片青黑,皺了皺眉,往一旁榻面努了努嘴:“坐著說話。”
“我站著就成。”田敏顏看了一眼他身側不遠的位置,笑著道。
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已經於禮不合,再坐一塊就更引人遐想了,雖然過去她和齊十七也不是沒處過,可到底是年齡大了,還是避忌些好。
“讓你坐就坐,哪來這麼多話?”齊十七瞪了她一眼,大聲道,卻不料牽扯到後背的傷口,不由嘶的一聲。
田敏顏忙上前,問:“可是傷口裂了?”
齊十七擺了擺手,讓她坐下,田敏顏遲疑了一會,只好坐了下來。
這一坐下,兩人都靠得比較近,彼此熟悉的氣息向對方席捲而去,當眼神接觸的時候,兩人均想到了昨夜的一幕。
田敏顏年紀不大,一管聲音卻是軟軟的,有些糯,昨夜配合著齊十七演戲,那叫聲讓齊十七都酥了幾分,耳際不由有些泛紅,身體更有些熱。
田敏顏同樣感覺到熱辣,扇了扇臉頰,呵呵的乾笑道:“這還沒到流火七月,就這麼熱了呢,我去開點窗。”說著,也不等齊十七開口,站起來就走到視窗推開窗子,吁了一口氣。
平復怦怦亂跳的心時,她再不敢坐榻上,而是借在桌邊倒茶水的時候順勢坐在了椅子邊上。
齊十七見她側著身子坐著,身段還沒完全長開,卻長高了不少,嬌軀也較初見的時候豐盈了些兒,少了孩童的模樣兒,倒有幾分少女的體態,恬靜內斂,機敏聰慧。
這丫頭要長大了啊,齊十七心裡突然冒了一句,有些欣喜,卻發現有些不對,便咳了一聲,故作沉著臉地道:“聽說昨夜你將本王摔在地上了。”
田敏顏正喝著茶,聞言被嗆了一下,咳嗽起來,茶水順著嘴角下來,她有些羞惱地拿出帕子擦拭。
“王爺,我沒摔你,是我不小心撲倒了。”她義正言辭的道,話說出口,她又覺得奇怪,他是怎麼知道的?
“摔了就是摔了,還狡辯。”齊十七很是鄙夷地瞪她一眼,又似漫不經心地問:“既是摔了,為何甘當本王的肉墊?”
肉墊?田敏顏一愣,隨即摸了摸自己的手肘,似無所謂又似天經地義地道:“您不是受傷了嗎,接著你也是應當的。”
齊十七眸光一閃,對這個回答有些不滿,有些惱怒,卻也沒漏掉她摸手肘的動作,淡聲問:“受傷了?”
“啊?”田敏顏看向他,這話題的跳躍也太大了吧,見他沉下臉,想了想呲牙一笑道:“沒事,就破了點皮。”
齊十七皺起雙眉,往榻上的櫃子努了努嘴:“裡邊有傷藥。”
“不用了,我上過藥。”田敏顏搖了搖頭。
“我叫你用你就用。”齊十沉聲道,不識好歹的死丫頭,她那些藥哪比得上大內的玉肌膏,見效快還不留疤,小小一瓶就上千兩,她倒是不稀罕了。
田敏顏心裡有些奇怪,人都說皇家的人高深莫測,果然如此,她就不懂這人三時變的性子。
看在他還有傷在身的份上,她也不計較,只繞過他去開啟榻上的櫃子,裡頭放著一排的小巧瓶子,很是漂亮精巧。
“白玉瓶那個。”
田敏顏取了出來,觸手生涼,這可是真的玉瓶子呢,太奢侈了,用白玉來裝藥膏。
她扭開蓋子,一陣清新的花香撲鼻而來,裡面是裝著透明的膏狀,這就是那玉肌膏?
“過來,我幫你上。”齊十七伸出手。
田敏顏一驚,說道:“不用了,我回去自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