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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家三哥多久沒回來了?”
“好陣子了,凜王府辦喪事,勢必會忙一些的。”
此時,一輛紅頂雕花的馬車慢慢而來,少婦將手中的乾貨往回收了收,與著李嬸兒讓了地方。車過,風過,垂簾悠悠吹起,車中一名俊俏男子正對著一個低著頭不說話的女子講著什麼。即便看不到男子的正臉,也能感受到那份溫柔和小心。
少婦愣了愣,待車過後,不由羞紅了臉。
李嬸兒見了,開著她玩笑:“那是當今禮部尚書藍瑛,莫不是你春心動了想要飛上枝頭?”
少婦嬌怒的埋怨了一句後,便捧著籃筐回了院子。
車內,藍瑛看著一言不發的唐採兒,苦笑道:“採兒難道要一輩子不開口了?”
唐採兒眉色動了動,難得開了尊口:“我聽見了。”
“然後呢?”
唐採兒深吐一口氣,搖頭:“不回。”
三天前,唐採兒在尚書府醒來,醒來時所見的便是藍瑛低頭看公文的側臉。她安靜的聽了藍瑛敘述那日凌霄盈下葬的情景,察覺自己當時已經昏迷不醒,微微嘆息,最終竟是沒能看上盈兒最後一眼。
藍瑛讓她好好休息,並告訴她五日後是雲裳公主的宮葬禮,卻對凌夜尋那日在墓前所說的話一字未提。
現下,正是藍瑛與唐採兒從西山回府的路上。藍瑛告之唐採兒凌夜尋曾幾次來接她,都被藍瑛他回絕了。
“前幾次,我回絕他是因為替你還還怨氣。但事不過三,稍候回府,他定然還會等你,你便與他回去吧。”
“不回。”唐採兒眼神沉了沉,感覺到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撩開門簾,凌夜尋的身影正屹立在石獅之旁。即便寒風刺骨,即便他人影孤單,卻依然掩蓋不住那王者的貴氣。
藍瑛率先下了馬車,還未伸手,唐採兒便已經自己下來。
藍瑛淡笑了下,對著凌夜尋請安:“微臣參見凜王。”
凌夜尋回過頭,越過藍瑛的肩頭看向唐採兒,眼神篤定,薄唇緊抿。
藍瑛看了眼兩人,喟嘆道:“我先進去。”言後,便將空間獨留給兩人。
凌夜尋腳步動了動,剛要邁步向前,唐採兒便皺眉後退了一大步,言語生疏道:“凜王殿下若無事,民女便先進府了。”說完,便舉步向前,繞過凌夜尋,身子毫無停頓的錯開來去。
“和我回去。”
唐採兒腳步僵了僵,別人傳述與自己親耳聽到竟是如此天差地別。她停下來,聲音難有的冰冷:“回得去嗎?凜王府上上下下,百十來人,皆認定我便是兇手,呵,就連你,也認為是我,你讓我如何回?”
“我信你,也終會讓所有的人,都信你。”
“不可能。”
“如果……我……”凌夜尋袖中的拳頭,握了握,又慢慢鬆開,“如果我求你和我回去呢?”
“我受夠了,也求你放過我。”唐採兒的聲音很冷靜,她剋制的不錯,下唇已經幾乎被自己咬出血來,她不能回頭,不能看他。
凌夜尋衝著唐採兒決然的背影張了張口,最終沒有再多去強求,只是雙眼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
曾幾何時,自己不問情愛,不知憐惜。如今懂了愛,懂了珍惜,卻要失去所有。
或許自己早該在十三年前失去心,讓自己麻木。
“後日,是盈兒的葬禮,也……將是我休妻之日。”凌夜尋的聲音很低,透著寒冷,伴著寒風,吹進了唐採兒的耳中。
如此讓人難以忍受,唐採兒摟住自己瑟瑟發抖的身子,艱難的低頭,淺淺道了一句:“多謝凜王。”話落,眼前漸漸模糊,她不敢猶豫,不敢停留。邁入府邸的那一刻,身後的紅色宅門慢慢關上,吱呀一聲,將身後那抹孤立的身影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唐採兒忽的坐在石階之上,不理會身後的僕人,不理會一切,抱著肩膀,顫抖的哭了起來。
沒有聲音,沒有哭吼,只是流淚,不斷的流。
藍瑛緩緩走到她的身邊,皺著眉柔聲道:“既然動了心,何必苦了自己?”
唐採兒揚起頭,看著藍瑛,她抽噎著,搖頭,雙眼通紅:“我不能,我不敢。他,他不可以因為我,而失去人心。他解釋不來的,悠悠眾口,他解釋不來的……”
藍瑛嘆了口氣,蹲□子,抬手擦掉唐採兒不斷流出的淚,卻如何都擦不乾淨,他淡淡的笑了,笑中滿含苦澀:“如此苦著自己,終究還是為了他。”說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