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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衛精騎開道。
吹奏著哀悼之樂的禮樂隊引領在前,數百個宮女太監的儀仗隊緊隨其後,或舉或抬地帶著紙衣紙馬、靈牌及葬陵用品。
一群毫無表情的光頭和尚,一邊敲著木魚,一邊唸誦往生經,尾隨在後。
十八人人抬著的巨大皇帝靈樞徐徐前行,披麻戴孝的凌夜尋以儲君身份雙手扶棺步隨帝柩;之後是各皇子皇女、後宮皇妃的車輦;再才是以品階次第列隊的諸臣百官,最後是大批的軍隊壓軸護送。
整個隊伍上萬人之多,入眼者無不白衣素縞,車馬無不披戴白帛銀花,巨大綿長的送葬佇列就像一條緩緩流動的白色河流,莊嚴、哀慟又沉肅。
將至正午,國葬長隊放到皇陵,陵墓巍峨,在炎炎赤日中彰顯著至高無上的帝王之氣。爾後禮官主持,行了一番空前隆重的祭祀叩拜之禮。
按其禮數,新皇須在國葬七日之後方可登基。
七日守靈,由儲君率領,跪拜在皇陵帝柩之前,虔心焚香唸誦帝王生前功德,為其敞開往生之路。
七日之期將將過去,凌夜尋便準備新皇登基。
上官翎皺眉阻攔道:“太早了,難免引人非議。”
凌夜尋卻只是靜靜地垂著頭,苦笑道:“我沒時間等了。”
上官翎不語,他不明凌夜尋心中所想,卻只當做他迫不及待罷了。
唐採兒笑了笑,拍了拍凌夜尋的臉頰道:“夜兒真是心急。”
凌夜尋笑著握住唐採兒的手,薄唇輕啟:“急著娶你做我的皇后。”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皇城中銀裝素裹,天剛泛白,東南西北四面城門的鐘樓剛剛被敲響起來,聲音穿透黎明的薄暮,蕩遍京城的每個角落,振奮人心。
皇宮所有的宮門在這一刻全然開啟,都城萬戶齊開,百姓歡歌盡舞,只因今天是凜肇一年正月初一,新帝登基的大日子亦是年初開始。
啟明星初落,巍峨的昭華殿前,精神抖擻的羽林儀仗威風八面,森然林立於數十級寬長的玉階之前,延展著視線的旌旗迎風而舞,極盡正氣。
簇擁在皇極殿宮門之前的上官翎與林穆分別頭戴齊整的紗帽,身著莊重的朝服,雙手緊持玉圭,步履從容地跨過凌波而設的三座白玉橋,其後跟著百官,皆是恭敬前行,經過寬闊的殿前廣場,依次沿階準備入朝。
昭華殿右側盛開著雪梅的□迎來了身佩長劍的御前侍衛隊,經過殿廊,紫衣妖冶的凌夜尋引領在前。殿前司儀高聲宣告:“夜——昭——盛——世,新——皇——登——基——”
宏大的殿堂上,群臣立姿入定,抬首以望,高聲道:“夜昭盛世,請凜王殿下登基!”餘聲盪漾。
待凌夜尋走至正中,司儀又道:“加冕!”
數名貌美如花的宮女手持盛放皇冠、佩飾的托盤,魚貫而至,雙膝跪地,恭敬地一一呈上。另有兩名華服美人巧手齊張,小心翼翼地取下他頭上的皇子冠,為他繫上鏤金流珠皇冠,然後取下一件金線織的披風雙手呈上。只見凌夜尋手臂輕揚,薄如蟬翼的披風已然披在他寬闊的雙肩之上。
司儀手一揮,美人與宮女一齊退下。
凌夜尋鳳眼斜視於殿階下低身弓腰的眾臣,雙手朝兩側輕抖,披風張揚,放肆之極地落座於黃金累砌的金鑾龍座之上,清晨第一縷柔致陽光恰好照射在他身上,紫衣燦爛,金冠奪目,肩披絢麗。一時之間,竟晃得所有人睜不開眼。
與此同時,大殿兩側,絲竹禮樂豁然奏響,廣場之上頓時一片叩拜之聲,不絕於耳。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鏡水苑內,唐採兒坐在樓閣之中,看著窗外的枯樹發呆。耳邊忽而響起揚長不斷的絲竹之聲,那蕩氣迴腸的朝拜竟是穿過層層宮牆,傳入她的耳中。她仰頭看著一覽無雲的天空,嘴角不經意勾起一抹喜悅的笑容。
“天這麼冷,怎麼可以在窗邊坐那麼久!”
一聲斥責在身後想起,唐採兒回過頭來,只見應天梧正端著白盅站在門口,一臉的不贊同。
唐採兒訕訕的笑了,正了正身子,“師兄,不用這麼緊張的。”
應天梧望了眼唐採兒,抬步進屋,將白盅放在唐採兒身邊的桌子上,輕柔的開口,“現在,你應該更懂得照顧自己的身體,把這藥喝了。”
唐採兒吐吐舌頭,將盅蓋開啟,略微問了問,“加了枝苟?呵,有勞師兄了。”
應天梧微不可聞的轉身嘆了口氣,走到窗邊將其關上。
“師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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