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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酒嗝,緩緩道:“專治食慾不振之病症,不過此藥需蜈蚣做藥引。”
夏然若對醫學是一竅不通,藥引是什麼怎麼用也不知道,聽到黎大夫解釋半信半疑,只能含含糊糊點點頭。
“藥引蜈蚣還需一公一母,”黎大夫又喝了一口酒,語氣更醉了幾分,“必要原配,方有最佳藥效。”
這句話夏然若聽出了端倪,她想起魯迅寫道,他父親生病時,大夫曾開要一公一母的蟋蟀為藥材。她不知道黎大夫為什麼要這樣說,這樣做,是自暴自棄還是有幾分另類的幽默。
不管是哪一種,夏然若今天都要挑戰一下,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她轉身道:“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兵法修列。這些事先生想必都已聽過,不知有何感想?”
夏然若背的這一段話,是史學家司馬遷名作《報任安書》中最為激勵一段,古時每個讀書人但凡涉列經史子集,便都會曉道這些典故。而司馬遷本身更是一個逆境奮發的榜樣,橫遭腐刑愈發奮著出史家絕唱之《史紀》。
黎大夫聽了怔怔地看著夏然若,說不出一句話來。
黎大夫少年行醫,即享薄名,性格孤傲,自視甚高,做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縣令夫人在他手上的猝死對他造成了滅頂打擊,對後來縣令的毒打報復他反而一點不怨恨。名醫不成成庸醫,死就死吧。只是沒想到又被唐天笑從死人崗裡把命撿了回來。恢復之後,黎大夫不僅樣子變了,整個心靈與人生態度也跟著發生了天地之變。他開始自甘墮落,玩世不恭,將自己鎖在屋裡,喝酒,睡覺,無聊時隨意配上幾劑莫名其妙的藥。有人來看病,心情好時,給對方說個準確病情,心情不好時,就是隨心所欲,胡說八道了。現在聽到夏然若說了這些話,每一字都敲到了他的心上。不過在發怔片刻之後,他又恢復了常態。
黎大夫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笑容,道:“黎珂這些年渾渾噩噩,一事無成,已然成性不可藥救。如果三少奶奶是來規勸我,那三少奶奶還是請回吧。”
夏然若見黎珂繼續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心想也很難在一刻半日就能說服他,於是笑笑道:“人生在世不過區區幾十年,黎大夫當然有自作主張的權利。只是天下無不治之病,只有諱疾忌醫之人,望黎大夫三思。——今日我來,一是來探望,二是有一事想請教。”
黎珂換了一個坐姿,卻比先前更加歪斜,隨時都有倒地的可能:“請教不敢當。”
“請問‘十香軟筋散’和‘悲酥清風’,各有什麼用途?”夏然若說。
黎珂心裡一驚,立馬將身子坐直,一反懶散之態看著夏然若驚道:“三少奶奶為何問這兩種藥?”
看著黎珂被震的樣子,夏然若猜到這藥的幾分厲害,說:“書上翻到,隨便問問而已,還請黎大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十香軟筋散和悲酥清風乃兩種迷藥。十香軟筋散雖不是駭人的毒藥,但它會讓人暫時性散去內力,進而導致昏迷不醒長達七天之久。若無解藥,醒來後會如廢人一般,連生活都難以自理。”黎珂講得很慢,很認真也很詳細:“至於悲酥清風,中毒後淚下如雨,稱之為‘悲’;全身不能動彈,稱之為‘酥’;毒氣無色無臭,稱之為‘清風’。這是一種無色無臭的毒物,一旦近距離嗅之中毒,任憑內力再高也無法逼出毒素,此藥無解。”
卜一卦為什麼要給我這些藥,看不慣我,要我去死?這算卦的人也心眼也忒壞了!騙人錢財不算,還想要我小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否則……哼哼!
夏然若把藥和卜一卦都丟在腦後,不再去想。起身與黎大夫告別,並請他有時間移步到南場,去幼兒園裡參觀訪問。
做箇中藥指導,教教孩子們辨識草藥還是不錯的。
黎大夫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在椅上闔了二目,彷彿又睡著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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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估計到了唐天笑從外面回來的時間,夏然若就會領著軒軒和璐璐到莊園門口等待,這是她故意安排孩子和唐天笑親近的一種方法。
一段時間的接觸後,唐天笑和兩個小孩之間的情感明顯增強了許多。現在軒軒和璐璐不但不拒絕唐天笑,而且見到他回來,遠遠就會跑過去,爹爹爹爹地叫個不停。唐天笑也會一手抱著一個朝夏然若走來,然後一家人和和美美進莊,全家同桌共進晚餐。
平時唐天笑都在天色將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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