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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二人望來。
近在身前的李總管此時除了緊張地看著他們二人,還能明顯地感覺到火焰已在二人身上迅速燃燒,灼氣沖天。
“少爺,少奶奶,這一切都是小的錯。是小的沒有盡到本份職責,小的甘願受罰,請少爺,少奶奶息怒。”李總管背上冒著冷汗在一旁低著頭恭著身小心的調節。
兩人都顧不上理會請罪的李總管,夏然若的臉上褪去最初的震動和驚恐後,衝唐天笑開始大聲吼叫:“你抽什麼風?有什麼事情衝我來,衝孩子們發什麼淫威呀?剛才還好得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東西都給我們,現在只不過用了你一塊地而已,犯得著這樣變臉就六親不認嗎?大哥,你能不能成熟一點,理智一點,象個父親,象個成年人?不要讓自己表現得像一個喜怒無常的瘋子一樣,好不好?”
“瘋子又怎麼樣?”唐天笑怒吼著來回應夏然若:“誰都知道,南場是我練劍的地方,多少年了。”
“你練劍用得著這麼大的地方嗎?”夏然若頂撞著。
“你……”本來麼,他練劍能用多大的地兒,道理好象都在夏然若一邊。但他打小就喜歡空曠的南場,他現在無法想像,以後要怎麼在一座座阻礙物中揮劍。唐天笑的心情被阻結,更被夏然若氣得牙根都癢癢,可他不能掐她,不能打她,不能踹她,除了憤憤地瞪她一眼,說聲不可理喻,甩手離去他實在是沒了辦法。
看著唐天笑憤怒離去的背影,夏然若恨恨的說一句神經病,轉身對李總管說:“你說,值得為這麼一件小事生這麼大氣麼,他就不能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下?什麼爹爹,什麼少爺,什麼相公嘛?”
李總管沒有點頭,沒有搖頭,沒有看唐天笑,也沒有看夏然若,只是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子講了一段故事,有關南場的故事。
他說,對唐天笑來說,南場不僅僅他練劍的地方,還是他排解煩惱,憂愁,尋找慰籍的地方。
唐天笑五歲便接受老爺的嚴厲要求,每日在南場由馬大總管來教化,聞雞即起,揮劍習武。五歲的孩子,對睡覺和玩耍的興趣遠遠比練武更加濃厚,為此屁股上沒有少挨棒棍的敲打,被強迫接受一種斯巴式的嚴格鍛鍊。
唐天笑的娘——老夫人身體一直病弱,生下唐天笑後更是一年不如一年,一天不如一天。或許是感到自己在世間時日不長,想多陪陪兒子吧。老夫人每天早上都會早起,由下人扶著站在莊園的左側門,遠遠的看著小小的唐天笑一招一式地練劍。唐天笑只要一回頭,便能看見遠處老夫人小小的弱弱的身影。直到有一天,那個身影不在出現,回頭只剩一道冷門。
半年之後,老爺的接著去世讓唐天笑性格大變,往日嘻笑玩鬧的神色不再重見,呈現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個少言寡笑的整天在南場死命習武練劍的唐天笑。唐天笑也似乎愛上了這種孤僻枯燥又辛苦的鍛鍊,親手在南場的三面種滿了樹木,一棵一棵一層一層,一年年長起長大,鬱鬱蔥蔥將原來四面平坦的南場圍得透不過氣。而且他還做了規定,任何下人不得在他練劍的時候出現在南場,更不能出現在老夫人曾經站立過的地方。
一晃十幾年,昔日青蔥少年已經長成,江湖闖蕩,經營商場,娶妻成親,一個又一個夫人……每個時刻,他所遭遇挫折,遭受打擊,都會獨自來到這個地方,將滿心鬱結與憤悶,化解在漫天花雨的狂舞劍法中。
可以說,南場,是一路伴隨唐天笑成長的一片淨土和聖地。
夏然若聽完,心裡開始一陣陣地後悔,她實在沒有想到唐天笑和南場還有這樣的故事。
南場對於她來講,只是一個景色怡人的風水寶地,對孩子們來說,是可供玩耍的樂園,對大家來說,是可以一起來分享歡樂的園地。然而對於唐天笑來說,南場就像一本帶鎖的日記本,裡面記載了他的成長,他的回憶,他的喜怒哀樂,和種種秘密。每個人都有一個只屬於自己的秘密花園,有的人在心裡,有的人在紙上,而唐天笑的,就在這個林木環繞的南場裡。
如今,這塊曾經只屬於他的,不容別人侵犯的隱地,將不再屬於他,將變得開放、熱鬧、面非全非,雖然也會很美好。但被犧牲的是唐天笑。
君子不奪人所愛,夏然若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了。看著唐天笑孤獨遠去的背影,她的心開始糾結著一絲痛疼,錯了,這一次是她的錯。
夏然若沒有再多想,邁步朝唐天笑追去,跑到他身旁時一把拉住了唐天笑厚實溫暖的左手,她看著唐天笑不知是因為勞累還是因為生氣而充血的眼睛說:“你跟我來。”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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